拿到疑似名單之後,以國昌集團的實力,有目標地去查,這幾家和楊初盈之間是否存在聯系。這個難度就小得多了。
於是,謝墨白很快發現了兩家企業。一家就是他告訴楊初盈的“花之禾”。另一家,“凱寶”主營嬰幼兒洗護産品。這兩家企業分別掌握了康顏集團3多一點的股份。
和“蘭潤”加起來,剛好超過8!
楊初盈花費了多少功夫,多少心思,來進行層層掩飾,她自己最清楚。可這樣都被謝墨白全扒出來了!
她只要想一想,就覺得渾身發涼。
楊初盈上身前傾,急切地問:“你到底怎麼發現的?”
謝墨白但笑不語,他的面容仍然顯得那樣清俊,可看在楊初盈眼中,只覺得高深莫測。楊初盈咬咬牙,“我欠小謝總一個人情,請你指點迷津!”
可謝墨白不打算給她答疑解惑。知識和資訊永遠無價。請他做老師,學費也是無價。
他能輕而易舉看透楊初盈在著急什麼,於是直言不諱:“我能查出來,不代表楊家其他人也能查出來。而且……”
謝墨白坦然地道:“有些事情,我雖然知道了,可也就到此為止了。”他又淡淡補充了一句:“無論今天的合作,成與不成。”
這就是在承諾,不會把楊初盈的動作,告訴她家裡的其他人。
楊初盈凝眉不語,她能相信謝墨白嗎?可是她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呢?
被抓住短板,沒有選擇的權利。人家憑本事查出來的東西,沒有來管她要封口費,就算是萬幸了。現在還能主動承諾為她保密,已經給足t了體面,已經足夠有風度了。
楊初盈自認技不如人,也甘拜下風。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輸在了哪裡。前事不忘,後事之鑒。可謝墨白顯然不打算告訴他答案,楊初盈手上也沒有能打動他的籌碼,只好無奈地放棄了這個的想法。
越是不明內情,就越是敬畏。她心有餘悸,忍不住感慨道:“小謝總,你的手段,我心服口服!”真是好深沉的心機,好高明的手腕!
她的誇贊,謝墨白卻並沒有認下。他既然想要投資蘭潤,就沒有必要讓楊初盈覺得,她是受到了脅迫。一個心中不情不願的合作者,不是好的合作者。
於是,謝墨白把話挑明:“我並沒有什麼手段,也並不貪婪。我只是在確保,自己能夠到應得的報酬。”
他必須要讓楊初盈明白,即使給出30,大家也是雙贏,而並不是楊初盈單方面的吃虧。甚至,她還佔了便宜。
“資金的數目很重要,但卻不是最重要。更重要的是,投資來自哪裡,投入到哪裡?”
他修長的手指,敲敲桌面。神情還是那樣沉靜無波,“這筆錢來自於明光投資,來自於國昌集團。它將投入到蘭潤。”
謝墨白含笑反問,意有所指:“可再以後,蘭潤因此獲得的收益,又會用在哪裡呢?”
楊初盈心中立即掠過一個想法。他是什麼意思?他在暗示什麼?
他是不是在說?如果這次合作順利,那麼以後在楊家、在康顏集團,自然是她和謝墨白最有交情,甚至可以潛在結盟。
只暗示,不明示,任由他人揣測。楊初盈盯著謝墨白的面容,去琢磨他的心思。一句話不說出來,就是它的主人。說了出來,就是他的奴隸。謝墨白還是深得其中精髓啊!
楊初盈也在飛速盤算著,這筆交易的得失。
明光投資出了一筆投資,她願意讓出25的股份。單單從投資數額以及蘭潤的産值估計、發展預期來看,這非常合理的。
可是,現在謝墨白在暗示,這筆錢可以看作國昌集團對她的某種支援。而且,這筆錢給蘭潤帶來的收益,會被她用於進一步爭奪康顏集團的控制權。
這其中隱藏的利益糾葛,如果謝墨白不提出來,她自然不需要為此付出代價。可謝墨白既然看出來了,她楊初盈就必須為此支付報酬,甚至是溢價支出報酬。
因為供需關系本來就是不平衡的!
顯然,楊初盈對達成合作的需求更加迫切,她暫時找不到比謝墨白更合適的投資人了。而且,她急需蘭潤快速發展,而後轉化為她爭奪家族産業的籌碼。
所以,這並不是脅迫,而是真正的公平交易。
謝墨白以敏銳的眼光,看出了隱藏在水面下的真相,充分利用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資源,為這筆投資資金,發掘了更大的價值。
楊初盈心中苦笑。如果這樣看,他額外要了5,還真不算多,甚至都已經手下留情了。
這筆合作,不用說了,她肯定會答應,而且是心甘情願地答應。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楊初盈想的更多。
她在想謝墨白這個人!她這一次生意的合作夥伴,以及她正在相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