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曦也不知道，這一場唱作念打的表演效果如何？但她自覺已經盡力，也算對得起孟祁了。第二天就揮一揮衣袖，飛回了a市。
她還不知道，國昌那邊還有一個大雷，等著她呢。
“什麼！”林曦一臉不敢置信，驚聲反問，險些沒做好表情管理。她趕快走近幾步，壓低了聲音：“萬總，你不是說笑吧？”
雖然在自己辦公室，林曦仍然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敞開的門。出於謹慎，她合上了門，才回來低聲對萬寧道：“您剛才說，之前給玉衡洩露內部機密的人……”她的聲音更輕了幾分：“是……安董？”
萬寧也是一副晴天霹靂的表情，痛心疾首地連連點頭。
林曦定了定心神。她倒不是覺得，萬寧會在這麼要緊的事情上胡說。只是這個結果，太出乎人意料。
安逸軒可是國昌集團絕對的高層，集團總裁兼董事。他還持有國昌股份。這樣出賣國昌的利益，他能有什麼好處？
林曦趕緊抓住重點，追問道：“小謝總怎麼說？”這個爆炸性訊息她才剛知道，需要立即弄清楚謝墨白的態度。
萬寧皺了眉頭：“小謝總讓我們保密。你這邊當然是可以知道的。其他人那裡，暫時不讓我們亂說。”
林曦思緒飛速運轉，口上不停地說：“這麼大的事情，小謝總肯定要慎重應對。”
“可現在訊息已經傳出去了！顧董她知道了！”萬寧氣急敗壞地道。
他一臉焦急：“林曦，我特意來找你。你給我幫忙出出主意。以你對小謝總的瞭解，他那邊會有什麼反應？他三令五申讓我們封口，可是現在……”
“我剛回來，什麼都還不知道。也說不準。”林曦恢複了一些冷靜，直指問題的要害：“顧董是怎麼知道的？”
她見萬寧一臉焦急惶恐，盯著對方的表情道：“難道是您？”
“當然不是我！”萬寧一口否認，火冒三丈地說：“是袁若梅！我的話她都當耳旁風，小謝總的話，她也敢當耳旁風！”
“她自己作死，偏偏還是地産板塊的副總裁。”萬寧憂心忡忡地問：“我現在就怕，在小謝總那兒被她連累了！”畢竟，他萬寧和袁若梅，一起知道的內鬼傳聞，而袁若梅偏偏又是他的下屬。
林曦想了想：“我下午剛從s市回來，正要去見小謝總。萬總，您且稍等一二。”
她去見謝墨白的結果，就是謝墨白緊接著就把萬寧叫來，大發雷霆。
萬寧反倒心裡鬆了一口氣。被老闆罵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直接被老闆默默地列入了黑名單，就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就被抓出來開刀。現在能爭取到這個當面挨罵的機會，還是他拜託林曦的結果。
謝墨白冷冷地質問萬寧：“你這個板塊總裁、集團副總裁都還沒有發話，她袁若梅一個板塊副總裁，就敢擅做主張，越級去和顧董彙報！你連一個手下都管不住嗎？”
萬寧站在辦公桌前，低著頭，恭恭敬敬聽訓，面上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他確實擔心，但表情又格外誇大了幾分。
林曦站在謝墨白身後，可不敢在這個時候為萬寧說話。
只聽見謝墨白的聲音，含著幾分怒氣：“看來，我這個集團ceo，說話也不怎麼好用 ，啊？”他目光透過金邊眼鏡，似乎泛著冷冷的光澤：“我們國昌集團，就這麼不講究上下尊卑的嗎？”
這話說得更加重了。萬寧不敢再裝鵪鶉，小心翼翼開口認錯：“小謝總，您消消氣。千錯萬錯，都是我工作不力，沒有約束好下屬。”
“哦？”謝墨白意味不明地拖了一個長音。
萬寧心裡都快恨死袁若梅了。自己不是沒有提醒過她，自己說了多少遍，就差指著鼻子警告了，讓她不要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跑去和顧董彙報。可袁若梅不聽啊！
若是一般的工作失誤，作為上司，萬寧都可以為下屬遮掩一二。可唯立場問題，不能含糊。他現在立即得和袁若梅撇清幹系。
萬寧狠狠心，接著道：“其實，我也提醒過袁總好些次。顧董事務繁忙，如果事事都要報到她那邊拿主意，還要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幹什麼用？尤其是一些還未有定論的小道訊息，更不宜現在去拿擾亂顧董的視聽。”
“看來你還沒有糊塗到家。”謝墨白最後又不輕不重地敲打了萬寧一句。袁若梅的背後是顧幼嵐，既是集團高層，還是董事長夫人。萬寧能管得住才見鬼了！
見謝墨白放緩了語氣，林曦才出面打圓場：“萬總是最知道輕重的。袁總剛去見過顧董，萬總覺得不妥，立馬就過來60樓了。”
謝墨白的視線在萬寧身上掃了一遍，淡淡道：“坐。”
萬寧心有餘悸地在沙發上坐下，知道這一關暫時是過去了。
謝墨白似乎餘怒未消：“茲事體大，事實未清，我暫時鎮之以靜，難道有錯嗎？理清楚前因後果，整理好備用方案，再上報給董事長，難道就遲了嗎？”
見萬寧一直態度端正，頻頻點頭表示受教。謝墨白緩緩道：“我也知道，你這是為了地産板塊負責，所以才格外關注內鬼的事情。但不要聽風就是雨。茲事體大，這已經不是你應該過問的了。”
萬寧連連點頭：“一切都憑小謝總安排。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謝墨白這才和顏悅色了少許道：“我這裡不會毫無動作的。本來，不讓你們摻和進來，也是為了保護你們。袁若梅不領情也罷，總算還有你這個明白人。”
正在此時，林曦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悄悄抬手一看，心中又是一驚，頓覺頭皮發麻！
我去，狼來了！小謝總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