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除惡 總感覺又要下套了
本來是為了追查內部機密洩露, 然而卻發現育東這家建材供應商,和國昌地産的老對手玉衡房産,有著隱隱約約的牽扯。
萬寧立即敏銳地意識到, 大麻煩來了。在收到內監部通知的第一時間, 他就帶著袁若梅,來向謝墨白請罪。
他其實沒有時間,去進行詳細的工作部署。但好在, 萬寧主掌一方,已經多年,早就歷練出來了。短短的時間內, 就已經理清了思路。下一步應該從何入手, 怎麼做。彙報得清清楚楚。
謝墨白見萬寧思路清晰,也只淡淡地提醒道:“記得重點。集團此前數次,都沒能抓住玉衡的馬腳。這個育東要重點詳查,用它作為切入點,突破玉衡的防線。”
袁若梅聽完之後欲言又止,面色為難。林曦見狀,給她遞了個話頭道:“袁總還有什麼要補充?”
謝墨白吩咐的時候,袁若梅就已經在心裡快速思考, 該如何落實。
“育東是跑不了的。畢竟他們涉嫌在我們招投標中違規操作。這個只要去查, 證據不難找到。但是……”袁若梅有些為難地道:“但是想要順藤摸瓜, 牽扯到玉衡身上,有些難度?”
內部機密被竊是一回事,招投標舞弊又是一回事。其實後者並不稀奇, 但國昌更在意的,顯然是前者。
謝墨白看了一眼林曦,他一個眼色, 林曦立即心領神會,抽出一份材料,遞給萬寧。
“這份證據沒有什麼太大的法律效力,但可以側面證明,育東的原始股東中,就有玉衡的人。”
其實育東和玉恆的聯系,經過了層層的掩飾,已經難以被人察覺。但是,育東最初成立的時候,可能並沒預想到後來發生的事情,因此很多資訊還不夠隱秘。在創始人成員上,還有些蛛絲馬跡。
而林曦和謝墨白,從a大的小資料室中,發現了一些端倪。後來內奸不等,朝著這個方向努力查詢,終於發現了一些線索。
萬寧接過來,和袁若梅一起,快速瀏覽一遍,微微沉思。他其實能夠明白袁若梅的為難。育東和玉衡乃是兩個企業主體。前者的錯,牽扯不到後者的身上。哪怕兩個企業背後,實際持股人存在重疊也不行。除非能證明,是玉衡指使育東進行招標舞弊。而這一點很難。
萬寧見這屋裡全都是自己人,謹慎地道:“或許,我們掌握了育東的證據之後,可以和他們談談。讓他們出面指正玉衡。”
但這個難度也不小。訴諸法律,是要講究人證物證的。構成的法律鏈條是否完整嚴密,將直接影響到對玉衡的指控成功率。另一方面怎麼才能讓育東反水,過頭來去對付玉衡,這也是一個問題。
謝墨白和林曦對視一眼。萬寧話說得委婉,其實在暗示,要拿著把柄去要挾育東。讓他們不得不出面指證,甚至是誣陷玉衡。
謝墨白根本不表態,林曦則直接開口道:“要怎麼查,你們和內監部、法規部商議著辦。這種小事,就不必動輒彙報小謝總了。小謝總只要看結果。”
萬寧面色沉重,但仍然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
謝墨白抬腕,看看時間到了:“我下面還有工作安排,你們各自回去處理工作吧。林曦,你送一送萬總。”
事態緊急,袁若梅直接回北樓去佈置工作,要抓緊時間進行深入審查,及早固定證據。
萬寧跟著林曦,到了她的辦公室。林曦揮了揮手,跟周芳到,“不必倒茶了,我就跟萬總說幾句,不耽誤他的工作。”
然後,她將門一反鎖,也沒有坐下,就靠著辦公桌的桌沿,面上並沒有什麼笑意,單刀直入地問萬寧道:“袁總她心裡有情緒?”
萬寧也沒有坐,就和林曦相對而站,他打著哈哈道,“沒有的事兒。袁總到底比我年輕幾歲,以前也是專心抓業務,見過的風浪少。碰到大事,她難免有些緊張。”
林曦目光緊緊盯著萬寧,毫不客氣地道:“緊張是緊張,情緒是情緒。”
她稍一停頓,放慢語速,緩緩道:“袁總的想法,我也能猜到一二。”
林曦突然問道:“育東招投標違規的事情,是不是謝總打的招呼?”
萬寧表情一滯,林曦篤定地道:“地産那邊,有人賣了謝總的面子。”
謝總指的自然是謝墨白的二叔謝立行。他是國昌印刷的總裁t,集團裡一般稱呼他為謝總。
萬寧幹笑幾聲,並不搭話,他見林曦不肯罷休,一定要等一個回答。這才含糊地道,“現在還沒有查的這麼深入。個中內情,我也不太清楚。”那就是她說對了。
林曦雙手環抱在胸前,表情微冷,看著萬寧,並不開口。
萬寧這才無奈地道,“跟總助說句實話,我事先真的並不知情。”
林曦這才放緩了表情,嘴角勾起,不客氣地道:“萬總,您說自己事先並不知情,這我信。要說現在還不知情……”那就是糊弄傻子!萬寧要現在還一無所知,只能說,他這幾年國昌地産的總裁,是白幹了。
萬寧繼續幹笑。論資歷林曦是他的晚輩,過去二人相處一向十分愉快。林曦對他很是尊重,當然萬寧對林曦也同樣客氣有加。
但現在,林曦直接拉下臉來,步步緊逼。萬寧還真無計可施。自己這方理虧,林曦又代表謝墨白。要知道林曦可不只是替自己問話。別忘了是誰開口,讓她來送一送自己的。
萬寧打量著對面的女子,衣著時尚,裝扮得體,一改往昔的柔和笑容,不自覺就流露出幾分淩厲的氣勢,或許這才是林曦性格的底色。
對面之人,不給萬寧長思的時間,繼續追道,“所以袁總心裡才有情緒。她是覺得,這本來就是謝家自己人鬧出來的風波。謝家人才是始作俑者。她是無妄之災,受了牽連。是這樣嗎?”
萬寧不由得避而不答,他委婉含糊地道:“事出突然。我還沒有來得及和袁總細談。她的想法,我還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