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直接轉頭下樓,任憑鄭源跟在後面幹巴巴地,想解釋些什麼,“嗨,那個,都是些相熟的朋友,聚在一起玩玩兒……”
謝墨白一言不發地出門上車。又過了一會兒,其他幾人人也跟了過來。程瑜猶豫了一下,和鄭源道:“讓人幫我把車開回去。”然後坐了副駕駛。
謝珏和程琪這闖禍二人組,對視一眼,不情不願但又無可奈何地,坐了後排。
謝墨白發動油門,直接開車。他神情平靜,看不出什麼端倪,但一路都沒有開口說話。
車裡的氣氛,沉默壓抑得可怕。
程瑜終於受不了了,開口問:“墨白,我們這是去哪?”
謝墨白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但仍然語氣冷淡地給了答案:“他們不是喜歡到會所放鬆嗎?想要放鬆,何必去那種不入流的場合。我帶他們去見識見識其他場子。”
程瑜大驚失色,連忙道:“墨白,開什麼玩笑!我們直接回家。對,去我家,別去爸媽那兒!”
他這時心裡又想到了什麼,追問道:“家裡長輩們不知道吧?”
謝墨白無動於衷地繼續開車,隨口回答道,“你們想讓他們知道嗎?”
車內其他幾人一時訥訥。程瑜知道,謝墨白肯定責怪自己,沒有看好妹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事先都不知情。
雖然他是表哥,謝墨白是表弟。但是謝墨白一生氣,程瑜照樣惴惴不安。他也不敢再開口了。何況,後排的程琪和謝珏二人,本來就在等候發落,更不敢開口說話。
謝墨白的車,還真停到了一傢俬人俱樂部前。他也不管身後的幾人,直接上前走去。他知道,後面幾人沒有選擇,肯定會跟上來。
早有門童迎賓,代為泊車,並殷勤地引路。
之前,在鄭源那裡等候程瑜的功夫。謝墨白就已經安排好了。這會兒,這傢俱樂部基本上都被清空,他熟門熟路地一路走去。
程瑜小跑幾步跟了上來,並扭頭,神色嚴厲地示意妹妹和表弟,趕快跟上來。他看看俱樂部的環境,發現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不覺鬆了一口氣。
謝墨白一路走到了一處搏擊場地,這才停下。早有一個教練等在一旁,馬上前近前幾步招呼道:“小謝總,您到了。”
謝墨白微微點頭,然後轉臉,跟對跟過來的謝珏說,“你既然精力充沛,那就好好放鬆放鬆。”
他不容置疑地發話道:“去換衣服。讓教練專門替你放鬆。對了,先把自己洗洗!”
謝墨白在旁邊的休息沙發上坐了下來。程琪有些心虛,但又很快告訴自己,她已經成年了,在外面玩玩有什麼大不了的。但當謝墨白的目光看過來時,她仍然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但謝墨白並沒有訓斥表妹,只是和程瑜道:“琪琪是女孩子,有些話我不方便說。表哥你帶她到一邊去談談。”
不一會兒,謝珏苦著臉洗漱換了衣服。他狠狠地洗掉了臉上脖子上的口紅印子,磨磨蹭蹭地轉了回來,走上了搏擊臺。
教練有些歉疚地道,“小少爺得罪了。”接著就幹脆利落地動手,一拳把謝珏打倒在地。這是謝墨白專門安排的金牌教練,早已經交代吩咐妥當。
別說謝珏湊趣喝了兩口酒,又胡鬧了半天。他就是狀態完好,也不是教練的對手。此時根本毫無招架還手之力,被教練一頓暴捶。
這教練從部隊退役之後,到運動會所就職,專門負責給一些貴賓指導陪練,已經有幾年了。因此,他下手極有分寸,只讓謝珏受些皮肉傷,但筋骨卻分毫不傷,不留後遺症。
謝珏一邊“被放鬆”,一邊慘叫求饒道,“哥,三哥!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這一回!”
謝墨白冷聲道,“你自己不學好,翹課逃學跑出來鬼混。還敢連累琪琪。”
謝珏慘叫連連,一邊委屈喊冤道:“哥,我這真是第一回來!是表姐喊我來的,不是我帶壞她呀。”
謝墨白一個顏色,教練下手又重了幾分。謝珏的叫聲,陡然又高了幾分貝。謝墨白白冷淡地道:“還敢找藉口!”
謝珏很快發現,他的辯解起了反作用,他越是解釋,捱得就越慘。顯然,謝墨白對他的給的答案,很不滿意。
他突然福至心靈,大聲喊道:“哥,我錯了!我不該跟著狐朋狗友不學好,還連累表姐擔心,特意跑去找我。”
謝墨白一直端坐在沙發上,淡定地看著堂弟捱揍。任他叫的多慘,謝墨白麵上都不為所動。直到聽到謝珏這話,他才做了個手勢。
那教練看到謝墨白叫停,這才收了手。謝珏已經像一條死狗一樣,癱在搏擊臺上,根本沒有力氣起來。
謝墨白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堂弟。謝珏感覺全身沒一塊好肉了,恨不得閉眼昏過去一了百了。此時,他感覺到有陰影籠罩在他的臉。
一睜眼,看到謝墨白溫文爾雅的面容和雲淡風輕的神情,謝珏嚇得一個機靈,也顧不得渾身又痛又疼,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
因為這個突然的動作,被牽動了傷處,謝珏疼得齜牙咧嘴。他是真怕這個堂哥,比親哥還怕。
謝墨白淡淡地道:“你應該慶幸,是張教練動手,而不是我親自動手。”
謝珏像被揪住後頸的貓咪,趕緊討好地道,“謝謝三哥手下留情。”
謝墨白盯著他問:“以後還敢帶著琪琪亂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