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才再次笑著反問法圖娜:“所以,我們國昌為什麼要擔心被制裁呢?”
林曦甚至慵懶地向後靠了靠,好整以暇地道:“你信不信,如果貴國想要制裁國昌,最先跳出來的,甚至會是你們本土的企業。”她隨口舉出幾個例子:“比如說布勒集團,比如ace,比如暴雪……”
林曦甚至帶了一些諷刺意味:“作為知名企業的高管,在座各位比我更瞭解自己的國家。”
她帶著涼涼的笑意道:“斷人財路,殺人父母。貴國的政客們,是不想要這些大集團的選票了嗎?”
荷馬斯先生不得不親自應對了。他緩緩地道:“我一向認為,制裁是一種極端手段,應該被慎重對待。我們都不希望看到制裁的發生,無論是對國昌,還是對我們。”
林曦立馬贊同附和,“我們國昌集團,也秉持著同樣的觀點法。”
她反過來規勸道:“剛才周總說的很對。荷馬斯先生、小海默先生,您二位的集團,可是奢侈品行業的巨t頭。這正是需要您二位,發揮自身影響力的重要時刻呀。”
林曦坦坦蕩蕩地威脅道:“形勢從未如此危急過。”
她笑語嫣然,卻在言辭之間極盡挑撥之能,瓦解著來華各集團的戰線。“歐雅集團或許還無需如此著急。畢竟,他們在華國境內,和康顏一起,有合作的生産線。無論如何,總還有幾分緩和的餘地。”
林曦對著荷馬斯先生與小海默先生反問,“但您二位呢?”
她先看向小海默先生道:“奢香妮爾的高階線,號稱全部由純手工打造。”
又對著荷馬斯先生說:“甚至您二位的品牌,從設計到加工,主要生産環節都在貴國國內,或者是o洲境內。”
“想必無需我再來贅述,各位心知肚明。奢侈品行業高附加值、高利潤率,非必需、可替代,涉及金額大,對華國國內的生産生活影響小。”
林曦涼涼地道:“還有比奢侈品牌更好拿捏的軟柿子嗎?而又偏偏這個軟肋,還能讓貴國痛不欲生?”
她真心實意地問道,“您二位難道真要坐視、這樣糟糕的設想變成現實嗎?”
林曦又敲下一下重錘,“凡事總要防範於未然。一旦華國正式實施制裁,就算貴國隨後妥協,那又有什麼用呢?在這個制裁過程中,您二位損失的真金白銀又由誰來補償呢?”
荷馬斯先生沉默不語,他需要仔細權衡。這位林助理,已經代替國昌表明了態度。她毫不含糊地宣稱,華國立場堅定,不可能妥協。
他認為林曦的表態,很有幾分可信度。
畢竟天坤集團實力不凡,可能發生的制裁,同樣涉及到天坤的切身利益。即便如此,周虞都不想趟這一趟渾水。這也從側面印證了,華國的強硬和決心。
如果華國的立場無法動搖,那麼他就要在國內多做打算了……
小海默先生沒有和荷馬斯先生這樣的老練,他有些惱羞成怒地道:“說來說去,國昌集團無非是打著一個如意算盤。讓我們去給國內施壓嗎?讓我們出力,替你們賺錢。你們還真是會借機漁利!”
林曦態度從容,笑著安撫道:“小海默先生目光如炬。但您可能只說對了一半。”
她隨手搖著高腳香檳杯:“生意人嘛?做任何一個決定,何必要看別人賺了多少?總要想想,這個決定能不能讓自己少虧錢,或者也跟著賺錢?”
林曦軟語相勸道:“您覺得,別人借了您的力,多賺了錢。所以,多少有些心中不甘。可那個別人,又不是您的同行。”
她帶著笑意,意味深長地道:“同行都是對手,都是敵人 。但同行也是最好的老師,從他們身上汲取經驗,從他們的身上吸取教訓。”
小海默先生憤然指責,國昌集團借機給自己撈好處,林曦雖沒有當面反駁,卻給了他一個軟刀子。
她突然提起了一家品牌,“就比如說德嘉納。海默家族應該也有林曦的股份吧。”
“這個品牌,在o洲、在國際,都是知名奢侈品大牌,與荷馬斯、奢香尼爾的知名度不相上下。但是偏偏,林曦在華國,無論是名氣、門店數量,還是營業額,恐怕都達不到同類品牌的零頭。”
林曦帶著深意,笑著暗示道:“這其中的原因,您難道不比我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