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的答話很得體:“小謝總,這是沉穩,有大將之風。所以才能把明光投資發展的這麼好!您和謝伯父,也才能放心讓小謝總接管國昌。”
她又略帶活波地道:“我家裡各位前輩,常常拿小謝總做榜樣,來教育激勵我們姐弟呢。”
楊小姐又提到:“前段時間,暖陽基金會成立。我爺爺從a市回去之後,嘗嘗感慨,怎麼自家沒有生兒如此,不像謝家,有寶樹當庭。”
這話說的,讓顧幼嵐更加滿意。她親熱地道還:“叫什麼小謝總啊!都是世交,直接叫他名字。小謝總,顯得太生分了。”
又笑著問,“你的名字是楊老弟起的,還是伯父起的?”楊老弟指的是楊小姐的父親,伯父則是指楊小姐的祖父。
楊小姐笑著道:“是我爸爸起的。”
顧幼嵐便稱贊道:“初盈這個名字,起的真好。盈者,圓滿也。此世即吾世,如月滿無缺。”
謝墨白在一旁辦垂目光聽著,他和媽媽看法不同。要說起名合適,而“初”為始耳,用才算合適。此字一添,初見月滿,即為九五,飛龍在天,而不至於九六,亢龍有悔。
只不過,他也就這麼順耳一聽,思緒發散而已。到底是別人的名字,和他也沒什麼關系。
楊初盈一笑,道,“顧阿姨真是學識淵博,這麼一解釋,顯得我這個名字還真有幾分意思。我聽著都覺得與有榮焉。”
她真心實意地恭維道,“月照中天,謝家才有這個氣魄。我爸爸起名字的時候,可未必想得到其中門道。”
顧幼嵐拍拍楊初盈的手,又看了眼兒子,只覺得二人郎才女貌,若有所指地道:“所以和我們家有緣。”
一時午飯已經準備好,顧幼嵐攜著楊初盈到餐廳。謝董不在,顧幼嵐自然坐於上首。
謝墨白伸手示意,家中阿姨為楊初盈拉開椅子。謝墨白客氣地請楊初盈入座。
顧幼嵐先開口客氣道:“你謝伯伯,本來也想留在家裡等你來的。但是他們書畫社有活動,那些老朋友新得了一幅山水畫,一定要讓你謝伯伯過去看看。”
楊小姐連忙說:“是我來的不巧。謝伯伯書畫雙絕,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
顧幼嵐頻頻用公勺為楊初盈分菜:“來多用一點。a市如今也談不上什麼特色菜了,都是大雜燴。這個三套鴨,還是你們南方的菜。”
楊初盈謝過,品嘗一下,贊道:“湯鮮鴨香鴿嫩。”又道:“a市是國際都市嘛。各大菜系、中西美食,薈萃於此。”
顧幼嵐叮囑兒子道:“墨白,你也多吃一點。”
謝墨白聽話地答應道:“知道了,媽媽。”顧幼嵐自己也用了些,又招呼楊初盈道:“這道炒合菜,家常口味,菜勉還算新鮮。”
飯後顧幼嵐又道:“初盈,讓墨白帶你在a市逛逛。”
楊初盈看了一眼謝墨白,並不羞怯,笑著道:“那就勞煩了。”
顧幼嵐特意私下叮囑兒子道:“墨白,楊小姐出身大家、人才出眾。這一次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又教導道:“你是男士,要主動一點,才能追得上人。”
謝墨白依然是平靜地應道:“我知道的,媽媽。”
他抬眼詢問:“楊小姐對a市,有沒有什麼感興趣的地方?我陪楊小姐走一走。”
楊初盈想了想說:“我對a市瞭解不多。不過最近a市大劇院,排了新戲,我訂了兩張票。現在過去,時間上也剛剛好。不知小謝總是否賞臉?”
“楊小姐客氣了。”謝墨白點點頭,接著喚來謝家下人安排。
二人出門時,車已經在門口等後。謝墨白示意一下,司機馬上過去,開啟了後排車門。謝墨白伸手請楊初盈入座。自己則未立即跟著上車。
司機馬上關了後排車門,再開啟前排車門。謝墨白這才慢步上車,隨口吩咐:“到大劇院。”
這場戲全程大概有兩個小時,共有三出摺子戲。楊初盈提前做過功課,知道這都是極有名的唱段,請了名家來獻唱。現在前後已經開了有七八場,取得不少好評,在網上聲勢很大。
她對戲曲並不感興趣,但是她對謝家和謝墨白很感興趣,極想成就這段姻緣。選擇來聽戲,也是考慮到謝墨白的愛好。
楊初盈功課做得足,換場休息的時候,也會和謝墨白小聲聊幾句戲曲的內容。
謝墨白便淡淡地笑著頷首回應。
最後一折戲的時候,楊初盈忍不住轉頭去看謝墨白。
身邊的清俊男子,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的交疊搭在胸腹間,似乎看得極為投入,嘴唇無聲翕動輕和:“可惜前程縱似錦,心事不敢見光明。”
楊初盈又轉回頭,去看舞臺,那臺上小生的唱詞正到:“英臺啊,我不愛前程……愛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