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源聳聳肩:“現在孩子還是沒了,葉秋然心思也就不在結婚上了。反正,現在只要我們不提結婚的事,我爸媽就眼不見心不煩。”
鄭母是看不上葉秋然。但是吵架的時候,葉秋然情緒激動,突然就捂著肚子說疼。接著送到醫院,孩子沒保住。鄭父鄭母也是心有餘悸。
於是,就像鄭源說的,只要他們不提結婚,鄭家也不打算管了,就當鄭源在外面給自己找了個情人。
鐘沂也勸,“現在舅舅、舅媽已經不管你和葉秋然來往的事情,你們就消消停停的吧!”
說實話,鐘沂可比鄭源看得明白。他以前喜歡過陸昕,但是陸昕不喜歡他,他後面也談過兩個女朋友。
鐘沂現在已經開始進入家裡的企業工作,幫著鄭源的姐姐鄭漣一起打理家業。
他心裡清楚,到最後,婚事上還是要聽家裡安排,差不多就是個能當戶對人家的姑娘。這一點,他和表姐鄭漣兩個人,都比較有家族繼承人的自覺。
甚至鐘漓都比鄭源看得清楚。鐘漓自覺沒有事業心,就是靠著家裡當個米蟲。
她就是花錢吃吃喝喝玩玩,但是大事上不讓家裡操心。等再過幾年到了年紀,就聽家裡安排,去相親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一輩子吃喝玩樂是不愁的。
要鐘沂說,鄭源是舅舅舅媽的小兒子,上面的姐姐又能幹。因此,父母對他不免疼愛了幾分。
鄭源也沒有什麼大奸大惡,為人也講義氣。跟葉秋然在一起,也是一心一意。
但就是在有些事情上,鄭源還有些天真,也好哄。比如說,葉秋然懷孕,他之前根本就不知情。
鄭源又說:“我哥就不說他了,他是個萬年白開水,不溫不火,一直都是那個樣子。昕昕那邊,和周虞相處的也不好。”
他羨慕地道:“所以我說墨白,我們幾個裡邊,就你這狀態看著最好!我可真不是說瞎話,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謝墨白並不知道陸昕近況,問:“昕昕怎麼了?上次她說想通了。”鄭源回答說:“陸家二叔想讓昕昕盡快和周虞結婚,但是周家那邊不願意。”
鐘沂也說:“陸家挑的時間不好,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一段時間,天坤怕要出亂子了。”
謝墨白不解說,“天坤能出什麼亂子,他們家剛剛不是主動補了稅嗎?”
謝墨白覺得,有這個認識,周家就出不了大亂子。
周虞這次既表了忠心,證明他和周家前兩代當家人不同,是要一門心思走正道的,而且又捎帶把一些底子不幹淨的老人給送了進去。確實做的夠狠,也夠漂亮。
鐘沂說出自己的訊息:“你們知道的,天坤的股權自然是周家佔大頭,但還有不少其他股東。現在周虞正在和他們爭搶股份。”
這訊息,謝墨白也有耳聞,他不假思索地道:“現在提結婚,應該不是昕昕的意思。她是個明事理的人。周家這麼大事情,她不會鬧著非要在這個時候結婚。”
鐘沂對陸家的觀感,也是一般,說:“壞就壞在陸家從中摻攪。陸家當年促成昕昕周虞訂婚,自然是有其他打算的。如果只是昕昕和周虞,事情反倒容易了。”
謝墨白神情微沉,有些替陸昕擔心。鄭源又說:“我勸過你多少次。墨白,喜歡昕昕就大膽出手!我看陸家對昕昕不怎麼樣,周虞也不是什麼個好人。”
謝墨白不悅道:“都說了,不要亂出主意。而且昕昕喜歡周虞。我也希望昕昕能幸福。”
鄭源卻不管這些,說:“喜歡就要去追,你還管得了那麼多?她現在不喜歡你,你就想辦法,讓她以後喜歡你。我就問,你現在心裡還喜不喜歡昕昕?”
謝墨白有些煩躁得道:你不明白。昕昕對我來說,像是天上的月亮。你抬頭看看月亮在那裡,就知道自己要走的方向。”
鄭源對於這種描述一直適應不良,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白月光就白月光,你直說就是!”
謝墨白心事重重地回了謝家。難得這個週末不加班,他準備回去陪陪父母。
明光清産合資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就等股權談判。這種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定下來的。所以謝墨白也不著急,只是正常處理明光的各項事務。
一路上,謝墨白都在想陸昕的事情。
在他們一群朋友之中,陸昕是最勇敢最堅強的那個。本以為,昕昕也是最能夠得到幸福的那個。
畢竟,她已經跟喜歡的人訂婚,周虞性子雖然不好,但訂婚後也沒有沾花惹草。
他其他幾個,鄭源懵懵懂懂,和葉秋然糾纏不斷,以後也很難說。
鐘沂和鐘漓明顯就是打算聽家裡的安排。鄭氏夫婦和鐘氏夫婦,都是這樣過來的。鐘家兄妹和鄭漣對此早已經習慣了,也沒有勇氣去對抗家族的安排。
謝墨白介於他們之間。
他既然不像陸昕那樣,敢於反抗家庭的束縛,又不願意像鐘氏兄妹那樣,甘願接受長輩的擺布。謝家和鄭家不同,謝墨白發自內心地羨慕和渴望,像父母那樣的相知相許。
他一直覺得,陸昕是激勵自己的月光。
可是,陸昕自己都無法擺脫家庭的影響?她能得到幸福嗎?他們能得到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