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虞示意陸昕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給她遞了酒杯,然後就一邊悠閑地喝著酒,一邊盯著陸昕的側臉看。
陸昕幾次想出聲,周虞打斷道:“別說話,坐著陪我喝點酒。”
他就這樣繼續沉默地喝酒,沉默地盯著陸昕的側臉。
周虞明顯自得其樂,但陸昕覺得周虞目光太過有侵略性,很不自在。還是試圖關心道:“聽說你最近很忙,現在應該能告一段落了吧?”
周虞皺著眉點頭。陸昕又說:“那你可要好好休息一下。要不要一起去爬山或者攀巖?”
周虞這時眉頭皺得更緊,有些不耐得道:“陸昕,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就坐在這裡陪我喝喝酒,有這麼難嗎?”
陸昕體諒周虞最近工作壓力大,也不和他生氣,笑著道:“我不是在陪著你喝酒嗎?”
周虞冷淡的道:“可是你話太多了。別說話,也別笑,就坐在這裡。”
他這麼一說,陸昕反而更想笑了。而且,她覺得周虞和小孩子脾氣似的,“這哪做得到?我又不是個雕塑,也不是一幅畫,哪能一動不動?”
周虞被提醒,竟覺得這主意不錯,問:“你以前那個男友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個畫家?”
陸昕終於有些不悅。她並不介意別人知道她之前有過男友。但是,前段時間,她剛碰見何久洵,心情不好。
如果,周虞要是吃醋,她一點不生氣。但周虞這語氣,就像個看戲的沒事兒人,讓她很不高興。
她往後靠座,防禦性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周虞態度自然道:“如果有你的畫,我可以高價買下來。”
陸昕冷冷道:“就算有,也是別人的東西。藝術品的價值,不能用單純價格來衡量。”
但藝術品終歸有個價格。而且你們陸家做的,就是藝術品行當。周虞心裡想。
話不投機,周虞徹底沒了興致,但他也不想和陸昕吵,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陸昕不說話,在場其他人更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兒還是周虞想起一事,拿出手機,調出一個照片給陸昕看,問:“你是美院的,這幅畫有什麼講究嗎?”
陸昕很奇怪,周虞對畫一向不感興趣的。她湊近一看,是一副抽象畫,紅黃藍的色塊簡潔清晰、色彩明亮。
她對美術很有見地,不假思索地道:“畫應該是風格派的仿品。”
周虞點頭,他知道這畫肯定不是什麼正品,關心的也不是這個,疑惑地重複問:“這幅畫是什麼派?”
陸昕氣過就消了,耐心解釋道:“是風格派。他們的代表作家是康定斯基和蒙德裡安等人。風格派的特色是……”
周虞被這一連串人名說的頭暈,道:“好了,不用說了,t我知道了。就是風格派是吧?”
陸昕肯定道:“對,風格派。之前請你去看畫展,你就說不感興趣。我們學院明年還有一系列畫展,其中就有這個風格派的。”她很高興說:“你要是感興趣……”
周虞打斷道,“我不感興趣!”然後才說:“只是一次談工作的時候,看到了這幅畫。”
陸昕對周虞的喜好是瞭解的,確實不包括繪畫和藝術品,可能只是偶爾看到,覺得比較特別吧。
於是也不再說,陪著周虞又喝了兩杯酒。
只要陸昕安安靜靜的,周虞就很滿意,也跟著喝了幾杯,方讓人送陸昕回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