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思考半天,說:“那咱們倆就不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兩個人了。”
她一臉的鄭重其事,然後去冰箱挖了兩顆冰淇淋球。
桃桃也沒有要跟外界人聯系的必要,她還在尋找家裡人的訊息,可是心知肚明彼此聯絡上的希望渺茫,只能希望家裡人也和他們一樣活在老家。
偶爾兩天內謝璟聲也會在晚上出去,每次他都是在桃桃睡著後出門,可等他一走,桃桃總是驚醒,她挪去客廳的沙發,直到再次謝璟聲再次開啟門。
他身上髒兮兮的,灰塵和幹枯的血跡混在一起,看到她坐在客廳沙發裡,笑了下。
桃桃說:“下次出門的時候跟我說一下。”
謝璟聲乖乖點頭,隨便的丟下手裡的長刀,像是在外鬼混一夜的小狗一樣隨意的甩了甩頭發,他一口氣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擼下來,說:“我好髒。”
然後赤身裸體的站在客廳就等著桃桃主動走過去。
他低頭兩隻手扣著手指縫裡的血跡,不是他的。
桃桃嘆聲氣,走過去像是樹懶一把抱住他。
被抱住的謝璟聲委委屈屈的開口:“它們好恐怖啊,都嚇到我了。”
話音落,剛抱一下就準備鬆手的桃桃再次抱緊他,還用手安撫性的摸摸他的後背。
謝璟聲:“我身上好髒啊,姐姐聞聞我臭不臭。”
他這樣說了。
桃桃只好湊在他的臉頰,發絲輕輕的嗅著,除開一股鐵鏽的血腥味之外,只剩下一點淡淡的鼠尾草香氣,那是他慣用的沐浴露味道。
“一點都不臭。”她哄了下。
“可是我的嘴巴也感覺好奇怪。”他語氣更委婉,更委屈了。
桃桃往後倒,被他攬著後肩,她仰頭盯著他幾秒,極其緩慢的吐出幾個字:“你到底怎麼了?”
謝璟聲則以另外一種歡快的語氣回答:“我想要你親親我。”
如果有尾巴的話,謝璟聲此刻估計都能靠尾巴的旋轉飛上天了。
對上他期待的目光,桃桃心裡怒罵自己是沒有準則的顏狗,可還是無法控制的上前貼貼,軟軟的說:“好吧,就親一下吧。”
這個回答在謝璟聲的耳朵裡打了個圈,他愉快的接受桃桃的貼貼,在即將松開的時候,謝璟聲無意的露出泛青的手臂。
剛剛踹開一隻被蟲子侵佔大腦的男人,他蹭到了樹幹,被粗糙的樹皮刮到了。
此時正泛著嚴重的青紫。
桃桃果然看到了,眼淚絲毫不吝嗇的從她那雙溫柔的眼睛裡流出來,淚珠掉落在他的肌膚上。
謝璟聲誠懇的說:“其實不怎麼疼。”
這句話是真的,因為過了疼的時效,這會只是看上去嚴重 。
桃桃哭的更慘了,捧著他的胳膊一起進了浴室。
一整天裡,桃桃都在家裡充當著守護者的身份,一旦謝璟聲需要走動,她便一個飛撲上前,一臉嚴肅的表示無論謝璟聲幹什麼都會幫他的。
謝璟聲享受了半天,再一次起身的時候,身後原本昏昏欲睡的桃桃立馬機警跳下沙發,立在他的身旁。
他任由桃桃扶著自己,謝璟聲裝成病懨懨的姿態靠著桃桃,他高出桃桃不少,這樣的斜倚姿態弄的兩個人都不舒服,可謝璟聲還是一副小媳婦的姿態掛在桃桃身上。
等走出客廳,桃桃才想起來問:“你要做什麼?”
謝璟聲的一臉信賴的枕著她的肩膀,自己半邊身子都空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