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
謝璟聲再次抿唇,片刻後,直視桃桃的眼神,翹起一點嘴角:“再梳一次可以嗎?”
這又算是什麼要求?
桃桃看著他,直到謝璟聲沒忍住首先洩露了一點笑意,桃桃跟著他笑,她故意問:“你不怕太陽要下山嗎?”
謝璟聲長長的睫毛傾落下來,披在身後的長發至肩頭滑落,用剛剛她說的話來回答:“才兩點鐘,離太陽下山還早著呢。”
桃桃一手拉著他,將人在凳子前按著坐下,她站在謝璟聲身後,手裡握著梳子,捧起一縷長發,仔細的用梳子梳理著,動作慢,力氣輕,看到藏在發絲下的白嫩耳尖再次發燙發紅,桃桃好奇的捏一下耳垂,說:“幸好你是個吸血鬼。”
謝璟聲被梳頭發梳的整個人懶洋洋的發困,聞言掀起眼皮看她,瞬間繃緊了脊背,又聽見她自言自語道:“不然人人都知道你什麼時候害羞了。”
她忽然低下頭,貼著他的脖頸:“阿聲,你看這樣,我像不像你男朋友?”
謝璟聲抿唇,琥珀色的眼裡流露出一絲委屈:“不太像。”
她的手在黑發對比下,更加蒼白,露出一種長年不見日光的冷白色,握著發絲,像是全身的感知點全積聚在頭頂發絲處,謝璟聲感到癢,從尾椎骨一路往上,布滿全身。
桃桃不滿貼著他:“怎麼會?我覺得很像啊。”
謝璟聲不免想起點別的,他雙手緊握,坐的端正。
身後的桃桃還在要求他一定說出一個自己滿意的回答,謝璟聲一直不說話,謝璟聲感受到桃桃俯下身,兩條胳膊至身後圈住自己,下巴落在他的發頂,還在止不住的打著圈,她撒著嬌:“阿聲,喊一句吧。”
謝璟聲冷靜道:“喊什麼?”
桃桃從鏡子裡看他,眼神一亮,像只得了胡蘿蔔的小兔:“喊一句好哥哥,我繼續給你梳頭發。”
“梳頭發,是梳頭發的事情。”謝璟聲開口說,而身後的桃桃立馬撩開手,手裡還捏著那把梳子,她無辜的眨著眼睛:“叫一聲,我再繼續。”
謝璟聲站起身,明明佔據著是桃桃的身體,身高也僅僅到自己胸口,桃桃還是忍不住感到一絲緊張,她從那雙眼裡看到令她熟悉的侵略感,她原本愜意左右搖晃的手頓住,做出隨時要沖出門的姿勢準備,嘴硬道:“不喊就不喊,那你坐下,我繼續給你……”
話沒有說話,謝璟聲走上前,她忍不住一步一步的跟隨謝璟聲前進的腳步後退著,直到退不可退,渾身跌進柔軟的床鋪之中,謝璟聲站在她兩條腿之間。
因天氣熱,謝璟聲今日穿的是條過膝蓋的短褲,小腿擦過布料垂感極好的西褲,他絲毫沒有退縮,往前進。
桃桃仰臉看著他。
謝璟聲微微俯身,抽過她手中的梳子,忍不住輕笑:“男朋友會在這個時候退縮嗎?”
桃桃感受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緊張的貼緊床鋪,想要裝死,可聽不到她開口,謝璟聲就不停的說著類似的話,直到她認輸:“我不當好哥哥了,你放開我。”
謝璟聲輕哼一聲,那手指將她額前的金發往後梳理,露出幹淨的眉眼,他仔仔細細的看著,透過這個軀殼,想要一眼望進她的靈魂:“甜心,來一點下午茶吧,草莓玫瑰凍怎麼樣?嗯?”
他的嗯字發音是緊閉口腔,從鼻腔內輕輕發出的一聲,漫不經心的發出一道,臉上表情也是散散慢慢的,只有眼神一直緊盯著她的嘴唇,露出一點被深藏起來的渴望。
每當這個時候,桃桃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想任何人被喜歡的人這樣盯一盯,也都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謝璟聲順理成章的親上來,結束後,十分禮貌的用手帕擦拭著她的唇角,不消片刻,又十分禮貌又剋制的詢問:“可以再來一次嗎?”
“再來一次的話……”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吞下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轉了話頭:“也不是不行。”
在桃桃生理期結束的那天,兩人成功交換回身體。
不用經歷肚子疼的桃桃不想去探究兩人交換身體的原因,她只想去求神拜佛:球球了,這種好事每個月來一次好嗎!!!
再一次換回吸血鬼身體的謝璟聲他輕輕抽氣,失去了隨時都聽到的心跳聲一時還有些不習慣,可是看著眼前又活蹦亂跳的桃桃,他又覺得很不錯。
他拉出立馬要去大吃一頓的桃桃,將人帶著坐在自己腿上,桃桃突然有點不太好意思的盯著他看,這種感覺就像是異地多月的男朋友突然找過來,明明兩個人天天聊天說話,什麼話題都說過了,可真面對面的時候,她又感到一陣手腳發麻的緊張。‘
尤其是現在謝璟聲盯著自己,那股鼠尾草的香味一直順著往她面前飄,桃桃忍不住推他,小聲道:“我餓了,咱們先去吃飯。”
謝璟聲沒動,也沒有像桃桃想象中的去親她。
雖然是讓桃桃坐在自己腿上,他卻微微俯身,額頭抵著她的鎖骨,聲音微微發啞:“昨晚我做了夢。”
桃桃一怔,心軟的不像話,胳膊自然而然的搭上去,一隻手輕輕揉著謝璟聲的後頸,手指穿過他的發梢,聽到他帶了點笑意,說:“我做夢,夢見了很多花,你站在花裡。”
桃桃沒說話,用自己的臉頰貼貼他的後頸,呼吸聲落在他的耳旁。
這短暫又漫長的一週,謝璟聲已經體驗的很多了,他無比滿足。
交換或擁抱,謝璟聲回了棺材裡充電,桃桃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洗過澡後,她興奮的回到樓下大廳去吃早飯。
過去一週,桃桃像一個失去味覺的人吃著相同的餐點,終於,終於,她的味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