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酸橙子
吸血鬼13
措不及防看見那雙向來笑的彎彎的小鹿眼, 此刻冷靜的看著她。
桃桃艱難的吞嚥了一下
“你……”她的嗓子直發幹，吞嚥動作做的很困難。
他長睫微微一抖，桃桃順著他的眼睫毛一直往下, 那是個下意識的動作，就這種詭異的氣氛下, 謝璟聲的頭低了下去，她一把的抓住他的下巴, 往上抬, 像是調戲小姑娘的姿勢，卻 結巴道：“哎，我能看，你不能看。”
謝璟聲抬頭看了一眼她, 臉上表情很奇怪, 解釋道：“我沒看。”
桃桃的手仍舊抓著他的下巴, 那塊的肌膚逐漸生熱，她忍不住用指腹揉了一下, 立刻便紅了起來, 桃花瓣一樣的。
她想怪不得小說裡寫總裁愛捏女主下巴，這樣捏在手裡, 像是捏住一隻小羊崽，濕漉漉的眼睛一掃，曖昧的要命。
哪怕謝璟聲的眼冷清清的，也並不是要哭，只是天生的眼珠過於潤澤罷了。
謝璟聲對於她的動作並沒有反抗，像是對她心裡想的東西都瞭然於胸, 唇紅齒白的小美人忽然張開嘴, 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桃桃自己發了個怔, 在想她的牙齒果然保持的不錯，旋即自己的虎口就被咬住了。
被咬的應該算是謝璟聲，她一點疼都感覺不出來，反而感覺到一點熱，兩人的體溫差過於懸殊，那點熱像是火山爆發的巖漿噴濺到虎口處，燙的她立馬收回了手。
她大驚失色，站在他面前，明明是俯視著現在的謝璟聲，卻還是有種之前在自己身體的錯覺。
謝璟聲一定不定的看著她，鼻尖上一顆水珠搖搖欲墜，分不清是從頭發裡掉下來的水珠還是熱出來的汗珠，大約是察覺到癢，他抬手就擦了，對著她笑了一下，說：“還洗不洗了？”
洗，肯定要洗。
都已經洗了一半，還能這個時候放棄？
她抓住他的肩膀輕輕將人轉過去，那絲巾泡了水也不能再拿出來綁在他眼睛上，說不定還得掉，還要洗頭，綁起來多麻煩。
他轉過去後，兩扇蝴蝶骨藏在長發下若隱若現，圓潤的肩頭像是即將融化的奶油冰淇淋，桃桃收回眼，又開了淋浴頭小心翼翼的沖洗著長發，直到完全淋濕了頭發，才彎起腰擠了一坨洗發水在手心裡，細心的揉出泡沫才往頭發上抹。
動作比平常自己洗澡的時候更小心更細致，手指伸進發絲之間，用指腹一點點的揉搓著頭皮，一點泡沫被揉動的聲音響起，在桃桃眼皮底下，謝璟聲的頭越垂越低，她伸出一隻手從後邊捧著他的下巴，說：“別低頭啊。”
謝璟聲即使被捏住下巴也不生氣，說話時語速很慢，每一句話脫口而出沒有吞吐的意思，每個字都如同落地的珠子，清脆的，：“你不同意，我不會亂看的，你別擔心。”
擔心什麼？
桃桃瞪大眼，從乳白色的沾滿水汽的瓷磚上只看到一個赤著身體站立的少女，卻看不到自己，她想起來以前兩個人躺在棺材裡的時候，謝璟聲也這樣打量過，企圖從她眼睛倒影裡看到點什麼。
原來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嗎？
怪不得每次他都在對視幾秒後便飛快的垂下眼。
桃桃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她覺得自己心髒像是別人攥在手心裡，發悶發酸。
她握住謝璟聲的下巴，將他的臉側過來，此刻才看清他一直是閉著雙眼的，長睫顫抖著，臉上表情是慣常出現在謝璟聲臉上的冷淡模樣，那種習慣了或者說是已經接受了不願再折騰的冷淡喪氣模樣。
嗒吧——一大團泡沫從頭頂滑落，砸在他的額頭眼皮上，在她的注視下，睫毛慌亂的抖著，在恢複平靜之前，桃桃主動的靠近，鼠尾草的香氣撲面而來，語氣卻軟和：“別睜開眼哦，泡沫掉下來了。”
她另一隻手沖幹淨後，手心裡捧了點水從他的額頭上澆下來，一點點的將那點泡沫沖洗幹淨。
泡沫一點點消失後，露出漂亮而粉白的臉龐，和挺翹圓潤的鼻頭，她用大拇指揩了一把滑落在嘴唇上的水珠，指腹在唇瓣上重重的停留了一下。
這動作讓桃桃覺得有些熟悉，總覺得在哪裡也別人這麼對待過。
唇瓣被壓得發白，等她松開手後，過了會才緩慢的回色，又成了殷紅似爛熟草莓的顏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