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
日薄西山,夕陽為眼前的一切塗上了一層格外單薄的金色,腳下的路也變得格外漫長,不遠處的小商店是她從小就存在路拐角的,在她身後長坡的盡頭則是外婆的蛋糕店。
陽陽牽著小菠蘿的手站在小商店向她招手。
桃桃笑了下,飛快的向前跑去。
直到走到商店門口,陽陽才笑的格外不好意思道:“姐姐,我們想吃雪糕。”
小菠蘿狠狠的點頭,跟著叫了一聲姐姐。
這兩聲姐姐裹著空氣與夕陽,落進桃桃的耳朵之後時。
她出神一兩秒。
和謝璟聲的姐姐完全不一樣。
眼前就是兩個要姐姐付賬的小貪吃鬼。
謝璟聲的是要把她吃下去的貪吃鬼。
晚上洗過澡後,她躺在床上,空調十六度的風落在胳膊上,涼颼颼的,她沒心思看小說或者玩遊戲。
耳朵裡謝璟聲的聲音蕩阿蕩。
那種被人淺撩一把就停住手的,像一根羽毛似的撓了撓她的心。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她下床又去洗了把臉。
重新回了床上,閉著眼,使勁的想要自己趕快睡過去。
當晚她做夢——不是,回憶重播罷了。
臨時標記當天晚上所有細節再一次在夢中重放。
謝璟聲發燙的手指,氣息,以及冰冷的語氣。
他問:“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桃桃顫抖著身子:“謝璟聲。”
她聽見自己求謝璟聲標記自己。
呼——
桃桃剎那間睜開眼,對上一片潔白無比的天花板,有一縷金色陽光落在她手掌心內。
原來不是謝璟聲抵著的手掌心發燙,而是太陽發燙嗎?
她爬起來,渾身酸軟。
手指頭軟綿,那種急切的想要得到撫慰的感覺再一次來臨。
謝璟聲的臨時標記失效了。
那短暫消渴的感覺徹底消失,桃桃再一次面臨喉嚨幹渴似吞了火焰似的場景。
徹底爬起來,趁著自己還有足夠的理智和自制力貼了抑制劑貼。
沒用。
抑制劑貼已經對得到過資訊素撫慰的oega發揮不了更多的作用,她忍著眼淚,開始收拾東西。
門外正在拖地的媽媽聽見聲音敲門進來:“怎麼啦?”
桃桃眼圈紅紅,指著自己的後頸。
媽媽皺眉,轉身找出抑制針劑,再一次走進桃桃的房間,直接拉過桃桃的胳膊,熟練的往胳膊上來了一針。
她等待著,桃桃同樣停下自己收拾東西的動作,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