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程威嚴的看著這對抱頭痛哭的母女兩人,聲音冷冽的開口,“在你弟弟的訂婚宴上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你這是在把我們趙家的臉面扯在地上任人踩踏。”
曾女士心疼女兒的遭遇,連忙駁斥道:“那訂婚宴不也順利進行了嘛,阮家也沒說什麼啊!”
趙光程冷哼一聲,嚇得曾清連哭都不敢哭了,“你以為人家是傻子嗎?只不過是沒有當堂點出來而已。現在在整個安南,你女兒都是別人的笑話。”
曾清瑟縮在曾女士的懷裡,一句話都不敢說。趙津涼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端坐一旁,旁觀這場鬧劇。
曾女士輕輕拍拍曾清的後背,大著膽子跟她的丈夫嗆聲,“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光說她有什麼用,再說了,這件事情也不完全都是清清的錯,誰知道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發生了這種事情呢,誰也不想的,清清更加不想,她才是受害者。”
“當務之急,你應該想辦法幫孩子馬上結束這件事情。外面的流言蜚語有多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事情發酵的越來越猛烈,那你讓我的孩子可怎麼做人!”
曾女士一字一句,說的擲地有聲,像是在替她無辜的女兒譴責所有的在場人員。
“她能同別人當眾做出這件事情,還是在弟弟的訂婚宴上,難道自己就沒有想過後果?”趙光程閉目,頓時只覺得頭疼的很,
曾清委屈的說,“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我只是覺得酒喝多了有點難受,想出去吹吹風,醒醒酒而已。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
她抬眼直勾勾的盯著趙逢生的方向,不斷的說著自己不知道,不斷的說著解釋的話,一句一句重複的話傳出來,不知道是在讓別人相信還是在試圖勸服自己相信。
在場所有人中,此時此刻心情最亂的就是她了,好端端的出門,回來的時候卻發生了這樣可怕的事情,她覺得天都要塌了。
當她滿身赤裸的從韓昭懷裡醒來,整個人意識都還是糊塗的時候,包廂的大門被人從外開啟,她同這個男人赤身樓梯交纏的畫面盡數暴露於人前,尖叫崩潰齊聚她的腦海,直到此刻她都是迷茫的。
她想不明白,明明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韓昭啊!
牙齒緊緊咬住唇瓣,幾乎要咬出鮮血,眼角也還掛著好幾滴淚珠,將落未落。她看向趙逢生的方向,此時此刻她是委屈的,她希望能從這個男人身上看見一絲憐惜的反應,或者替她說幾句心疼她的話也好。只是,他始終是一言不發的。
趙津涼全程都沒有太大的反應,看著親姐姐這麼痛苦,內心也沒有太大的波瀾,他甚至還覺得她太蠢了。
他抬眸看著他的這位父親,對於這個養育了多年的女兒,情分實在寡淡,“有什麼麻煩的,直接對外說兩人早就在交往不就行了,過段時間讓韓家上門,給兩個人把把婚約定下來,旁人還能再說出什麼好歹來。”
曾清霍然抬頭,抗拒的情緒完全藏不住。
趙光程點頭,對著曾女士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曾清緊緊抓住曾女士的手,搖頭,可憐巴巴的說道,“不,媽媽,我不想嫁給他。”
曾女士看看丈夫,又看向傷心欲絕的女兒,雙手心疼的撫上她的臉頰,“沒事兒,媽媽知道你不喜歡韓昭,但是兩個人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你們先把婚約定下來,等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他再嫁給他好不好?”
曾清留著淚搖頭。
曾女士長嘆一口氣,她也不是不心疼女兒,只是,“清清,今天的事情,安南但凡是有頭有臉一點兒的人物都看見了,你如果不選韓昭的話往後你還能嫁給誰呢?”
曾清知道曾女士說的是對的,這些豪門大戶,最講究一個臉面,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跟韓昭發生關系,還被瞧見了,鬧得滿城風雨,往後這個安南稍微富貴一點兒的人家都會記得她今天的這件事情的,除了韓昭,她似乎別無選擇。
只是,她想要的選擇從來不是韓昭,也不是安南其他的富貴人家。她淚眼朦膿的看著滿座的其他人,沒有人同情她,她的親弟弟冷漠,她的母親只想著她往後嫁不出去了怎麼辦,還有上座的那個男人,她名義上的父親,只想著她丟了他們趙家的臉面。就連趙逢生也完全像個局外人,默不作聲。除了點頭同意她別無他法。
曾女士帶著人回房,小聲寬慰,“沒事兒的,清清,韓家的條件也不錯,你嫁過去不會受苦的。”
回到房間,曾清哭的歇斯底裡,“可是,媽媽,我今天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那裡,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一定是有人算計我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曾女士看著女兒這樣痛苦的樣子,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可她已經盡力了,“清清,走廊的監控顯示,韓昭本來只是想送你到門口就走的,是你開了門拉著他不放,自己把人拉進去了。”
下午那會兒的功夫,曾女士當場還在指責韓昭的錯,可是當她看到監控的一瞬間,也沒辦法倒打一耙了,韓昭只是犯了一個沒有拒絕送上門的食物的錯而已。
這場意外,如果實在是要怨怪的話也只能怨曾清自己醉酒糊塗,惹了這樣一番風流債出來。好在姓韓的對曾清還有幾分情誼,否則她的女兒以後可怎麼做人。
曾女士:“好了,清清,別哭了,事情咱們不是都商量好了嘛!你睡一覺就沒事兒了,睡一覺就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