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可就是阮奚昭想錯了,一個紙飛機而已,怎麼會讓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席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呢!今日他若真的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兒就失控了,那席安也就不是席安了。
阮奚昭扯了一張椅子,趴在席安的辦公桌前,睜著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瞧著他,“除了飛機你還會折其他的嗎?會做小船嘛?”
席安點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叩擊著。
阮奚昭又問道:“小船是不是太沒有挑戰性了?那換一個吧!你會折小兔子嗎?”
席安繼續扯了一張紙出來,指節變化,也不知道他的手是如何運轉的。他手裡的速度太快了,阮奚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呢,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在她面前出現了。
阮奚昭下巴磕在桌面上,看著可愛靈動的小兔子,說開心倒也是開心的。不過,阮奚昭的眼睛亮晶晶的,再猝不及防之間,啪的一聲將小兔子拍扁了,而後單純無辜的看向席安,“兔子,死了。你把它救活啊!”
席安雙手抱胸,蹙眉看著在桌面上成了一塊餅的兔子,摸著下巴認真思索起來,最後他道:“要不我重新給你折一個吧?”
阮奚昭搖頭,將破碎的紙兔子捧在他面前,可憐巴巴的說道:“不行,我就要這一隻,你幫我把它複原好。”
席安上手試著要把它恢複如初,可惜失敗了。他頂著阮奚昭的眼神壓力,把爛兔子扔進碎紙機,又重新折了一個新兔子出來。
新的一個小兔子誕生了,席安還給它劃傷了眼睛,嘴巴,“給,你的兔子好了。”
阮奚昭推開他的手,指向碎紙機的方向,“這不是我的兔子,我的兔子在那裡,你把它殺了。”
席安聳肩,開始睜眼說瞎話,“這就是你的兔子,我沒騙你。”
阮奚昭一下將新兔子拍在他的臉上,“我親眼看見了,就是你殺了它。你等著吧,我會為我的兔子報仇的。”
席安不知道眼前這位大小姐是又在跟他玩兒什麼遊戲,不過,閑來無聊的時候他也不介意陪他玩兒一會兒。
他笑著說道:“好啊,我等著你來給你的兔子報仇。不過,我很好奇,你想怎麼給你的兔子報仇呢?打我,還是殺我,又或者是想將開膛破肚,剜心放血?”
阮奚昭輕輕笑起來,那雙白嫩纖細的手指在席安眼睛上比劃著,“我要將你的眼睛挖出來,可以嗎?”
席安捉住那隻搭在他眼睛上的素手,倏爾一笑,“一隻小兔子而已,連條生命都不算。你就要為了它挖了我的眼睛嗎?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阮奚昭抽手,卻被男人手上的力道緊緊桎梏住,她索性也不再掙紮了,“很殘忍嗎?可是我不覺得呀。”
席安笑笑:“你要挖的是我的眼睛,當然不覺得殘忍了。那反過來,我要是想挖你的眼睛,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吶?”
阮奚昭另一隻手在席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抽上了男人的臉頰,力道不小,整間辦公室裡都回蕩著那聲抽巴掌的聲音。
阮奚昭呵呵笑起來,“你還想挖我的眼睛啊,做夢,再不放開我,那我就再抽你一巴掌。”
席安鬆手,摸向自己捱打的那側臉頰,眼底隱隱約約有危險的訊號釋放而出。他漆黑如墨的瞳孔盯著阮奚昭的時候,就像是無盡的深淵,要將人吞吃入腹,受盡折磨。
阮奚昭上手輕輕摩挲著他的臉,“呀!席總生氣了嗎?那我給你呼呼,你別生氣好不好?”說完,她竟然真的湊上前去,在他的臉側輕輕的吹了幾下,聲音還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我給你吹一吹就不會疼了,你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席安哥哥?”
席安按住身前湊的越發近的臉,不讓她再往前,“站好,女孩子家家的,一點兒樣子也沒有,離男人這麼近幹什麼?”
阮奚昭委屈的憋嘴,“你又不是別人,你是席安哥哥啊!我剛剛不小心打了你,我在跟你道歉求原諒啊!”
席安意味深長的瞧了她一眼,心道,你那是不小心嗎?你那分明就是故意的。若不是他自信自己對她哥忠心耿耿,未行背叛之事,眼下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們兄妹倆懷疑身份趁機敲打了。
不過,眼下看來,今日的事情估摸著就是大小姐的跋扈脾氣上來了,旁的心眼子,這位估計也想不出來。
席安與她隔著最安全的距離,聲音不似先前柔和,他說:“行了,我這兒還有這麼一大堆事兒要忙活呢,就不陪你玩兒了,你自己想幹嘛就幹嘛吧!”
阮奚昭馬上跟表演變臉一樣,神情一秒間迅速切換,由可憐兮兮變得興高采烈。她起身,拿了自己的手機和包,笑意盈盈的跟他揮手再見,“好吧,那我幾不打擾席安哥哥上班了,席安哥哥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