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把人帶回來了。”
“嗯?”
單之影悠悠道:“怎麼著,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
聞勉嘴角嵌笑,糾正:“我才三十。”
三十歲怎麼能算老房子。
單之影嗤了一聲:“十幾年沒用的東西,可不就是老東西。”
聞勉輕嘶,眼尾含著警告意味,輕飄飄地掃過她,可惜單之影在他面前一貫是口無遮攔的調性,根本不怵。
“孟導這回拍的是什麼戲?把你也搭進去了。”
聞勉表情平淡,“跟戲無關。”
單之影熟悉他,知道這是不願詳談的意思,略略點頭,“來真的?”
聞勉遠遠望向屋內,喻氤正聚精會神的聽著故事,腦袋隨說話的人而左看右看,像個小豆丁。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然呢?若不是為了讓你們認個臉,我何必大老遠把人帶來?你覺得我很閑?”
單之影輕蔑地撇嘴,“說的好像是第一回帶人回來一樣。”
聞勉一愣,“你是說你?”
說罷頓然失笑:你和她又不一樣。”
單之影想問哪裡不一樣,又生怕他真說出什麼來,把話咽回去,不爽地冷哼:“沒品的東西,當初就不該救你,還揹著你走了十裡路,就該讓你死在深山老林裡才好。”
聞勉雙手搭靠著看臺圍欄,眯起眼不在意地笑:“那得回去問問十八歲的你了。”
海島的夏天遠離喧囂,星星又多又亮,潮聲像稀碎的玻璃相撞。
單之影遠遠地凝視海岸,好一會兒,她倏地開口:“丞霆和我求婚了。”
屋內的眾人也正聊到同一個話題。
“雖然這麼多年下來霆哥身邊一直沒換人,我猜到他應該對之影是認真的,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敢求婚,哥,你是這個!”說話的人誇張地舉起大拇指。
“可不是?就他家裡那群母老虎,不鬧個三百回合這事兒沒完。”
“這麼說你最後還是說服了叔叔阿姨?”
丞霆慢悠悠地搖晃酒杯,寬闊的肩膀壓迫性十足,“我的事,不需要他們同意。”
大夥嬉笑附和:“哇靠,好裝,又讓他裝到了!”
其中一人看了看外面正聊著的單之影和聞勉,有感而發:“我是最後一個加入你們的,說實話,剛一塊玩的時候我還以為之影是聞勉的人呢。”
另一人忙插嘴:“瞎說什麼!”
“這有啥不能說的?越是大大方方越說明他倆沒啥!”
先頭打斷的那人瞅瞅喻氤,又瞅瞅丞霆,有點尷尬,“也不能說不對,人最開始確實是聞勉帶出來一塊吃飯的,但那時候她已經跟了丞霆,一碰面才知道哥倆也認識,而且認識十幾年了。”
喻氤看向話題中心的另一個人,正撞上丞霆也眯眼看過來,好似終於正式打量了她兩眼,隱隱皺了皺眉,隨手操起煙灰缸,向說話的人砸去:“你倆找事?”
厚重的水晶煙灰缸在地毯上砸出悶聲,滾了兩圈停下,一唱一和的兩人趕緊夾緊了尾巴。
“害,你看你那嘴,狗嘴吐不出象牙,會不會聊天!”
“可不麼,我喝大了,瞎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