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一天,愛成為了誰的靈丹妙藥。
陳寧霄安靜地聽著她說完,甚至多等待了兩秒,等待她眼眸裡出神的思緒再度回來、回到了當下的此時此刻,他才開口。
簡潔、平靜、不容歧義的三個字:“我需要。”
少薇身體一震。
“我什麼都有,但我需要你的愛。你交換的代價,你的食言,每一件對我來說很珍貴。”
……
將言語不夠時,總是用肢體頂上。
一切都快極了,急風驟雨又水到渠成,正如浴室裡蓮蓬頭裡傾瀉而下的一切。熱水在玻璃門上形成雨幕,俄而一隻手撐上,砰的一聲,意圖支撐住這隻手之後的身體,卻又只能無力地滑下。
煙灰色的玻璃門徒留一個濕漉漉的掌痕。
從沒有一刻熱烈地需要過他,讓她在承受時也拼命地扭過臉,想要尋求他的吻。
陳寧霄接收到了她的訊號,從她的眼神裡、呼吸裡、肢體裡。他箍著她的半身,捏著她的下頜,與她充沛、深入地濕吻。熱水從臉上澆下,濡濕她的睫毛、鼻子、嘴唇,順著唇縫流進彼此密不可分的吻中。
在這熱水中,這吻中,她真的成了被他濡沫才能存活的魚,又或者她不知道,她才是他的生命之水。
少薇從沒洗過這樣糟糕的一次澡,陳寧霄也有此感。抬手按下花灑,伸手摸了一把,眸色已暗:“怎麼越洗越不幹淨?”
脖子和雙腿都已到了極限,少薇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跪到雪白色的地墊上。
她如弓被拉開舒展的脊背如此漂亮,水滴在雪膚上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彷彿化雪的春天。陳寧霄居高臨下地看著,為她兩扇薄翼般的肩胛骨而眯了眼。
雖然只有寥寥幾次邊緣行為,但少薇已經對陳寧霄這方面的風格有了模糊的直覺,如果眼前是臺階,她毫不懷疑陳寧霄會驅使著她用這樣的姿勢往上爬。
但幸好眼前只有平地,陳寧霄只是撈起了她。她猝不及防腰一沉,兩人同時發出了悶哼聲。
少薇瞳孔擴張,沒能反應過來,從喉嚨口逸出驚慌:“別……”
陳寧霄卻眯了眼,前臂撈著她,讓她的脊背與自己胸膛緊密無間地貼合,正如身下彼此。滾燙的氣息拂在她耳畔,聲音又沉又冷靜:“為什麼別?”
少薇被他問愣。
在這拼盡意志力剋制著她忍耐著她感受著她的時刻,陳寧霄也依然被她可愛到,勾了勾唇,貼著她耳廓邊說邊吻:“是哪哪歲的你不同意?我跟她談談。”
混蛋……
他把少薇帶到了洗手臺前。每走一步,彼此感覺就更洶湧。少薇緊閉著雙眼,心裡同時被隨時可能會穿透的恐懼和驚慌填滿——她發誓真的如此,但陳寧霄卻要她睜開眼睛看自己,聲音帶著耐人尋味的質詢:“寶寶看上去,怎麼一臉的沉浸和期待?”
他越是這樣說,她自然越是不可能睜開眼,死閉著搖頭,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掩過鎖骨,再往下長度就有些不夠了,黑發雪膚蘼紅點綴,落了個時隱時現的效果,隨著陳寧霄的節奏搖晃出浪。
他掌心抹過,從霧氣中抹出一道扇形鏡面,將彼此看得更清。
少薇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了,看著看著,眸中失神,半張的唇中水紅舌尖微現。
累計的感受強力沖上大腦皮層,她就不受控制地交代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她渾身發麻,腦內一片空白只剩白光一片,痙攣起來。
陳寧霄也被這陣密集有力的吸吮弄得眼前發黑,心跳都快了幾分,扣著少薇的力道驀地失控,臂上青筋道道突起,在她雪白的膚上留下深紅印記。
……
一切結束時已是淩晨。
少薇隱約聽到陳寧霄打電話禮賓,似乎是讓對方去準備什麼東西。但她實在精疲力盡,已無力分辨。陳寧霄回到床上,將她撈進懷來枕著自己臂膀,問少薇:“是不是有什麼話忘了說了?”
少薇閉著眼:“生日快樂。”
“禮物呢?”什麼都有的男人竟開口問她要禮物。
少薇幽幽轉醒了一絲,違心地撒了個小謊:“沒準備……”
其實她準備了,但又覺得那不能算禮物吧……而且東西還在姬瑪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