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行,200米。”
“上坡。”
“直行,100米。”
……
越來越熟悉的街道佈局,讓少薇的心髒更狂跳了起來。血腥味布滿了她的口腔,灼燒的刺痛感像荊棘,像荊棘將要刺破她的心髒。
“已到達。目的地在道路左側。導航結束。”
親親。
真的是“親親”,就在原來的地方,就用原來的店名。
叮咚。
電子聲:“歡迎光臨。”
店內唯一一個女生聞聲抬起頭來:“你好,做美甲嗎?”
年幼的、青澀的、不見愁事的面盤。
這個客人好奇怪啊,問她話又不答,兩眼跟呆了一樣定在別人臉上,接著氣都沒喘勻呢,就又像狙擊槍上的紅外射線一樣到處看著店裡的環境,像是隨時會掃到什麼關鍵道具觸發她嘀嘀的警報和回憶。
“你好,你做美甲嗎?”她又問了一遍。
少薇的目光聚焦回了她有雀斑的臉上:“你……這是你開的店?”
“嗯!”
“你成年了?”
店裡人悶嘟嘟地回:“十八歲——管你什麼事呀。”
“對不起……店裡就你一人?”
“對呀,生意不好,一個人就夠了。”
“好吧。”少薇的呼吸像一條死去的河流般平靜下來,“抱歉,我不做美甲。”
她松開玻璃門,轉身離開。
“等等——”
她仍然不死心,多問了一句:“你為什麼給店起這個名字?”
“不知道啊,這店一直叫這個名字。”姑娘答,目送她遠去。
她一走,她搖晃的兩腳就蹭地落了地,迫不及待地翻出了手機,傳送資訊:「哥,今天有個奇怪的女人來問店名了!」
對面馬上撥了電話回來,讓她一五一十地說。
“就是突然跑來問,問了又不做,是不是很奇怪。不過她不像你說的,她不黑,雖然瘦但不是小個子,白白的,二十出頭的感覺,怪漂亮的!”
她興高采烈地說完,對面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知道了。”
掛了電話,組長來找:“梁神梁神,快來看看這個bug!”
一道穿深藍色襯衣的背影從落地窗前轉過來,露出一張年輕英挺但鮮少有波瀾的臉。
<101nove.bd的玻璃群樓。
少薇搜尋完了禧村東面所有美甲店,一無所獲。已臨近她和司徒靜約好的時間,她不得不離開禧村,搭上前往司徒靜所定餐廳的地鐵。
司徒阿姨說有份大禮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