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那要不我請假陪你去?”
文綺“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得了吧。”
她揉了揉沈誠的頭哄了一句:“別捨不得了,我就去十天,二十一號就能回來,你好好在家工作,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沈誠:“行。”
文綺自認為哄好了沈誠,沒想到她還是太單純,當天晚上回到家裡,沈誠就給了她一個難忘的夜晚。害得文綺第二天腰痠背痛,爬不起來,差點遲到。
這還不算完,等文綺準備出發去廣城的前一天晚上,沈誠又用接下來十幾天見不到面的藉口,拉著文綺做了一晚上運動。
氣得文綺第二天一直到上火車前都沒跟沈誠說一句話。
沈誠也知道頭天晚上做狠了,被文綺瞪了一路都沒敢說什麼,一直到把文綺送到月臺,文綺馬上要離開的時候,他才沒忍住,猛地一把抱住了文綺。
“媳婦兒,你到地方記得給我打電話,不然我會擔心的。”
沈誠深黑色的眼珠裡是化不開的不捨,文綺就算再生他的氣,看他這樣也氣不起來了。
她拍了拍沈誠的腦袋:“好。你別擔心我,等我到地方,第一時間給家裡打電話昂。”
“嗯。”沈誠悶悶地應了一聲,環抱著文綺的雙臂更加用力,似乎是想要把文綺揉進自己的骨頭裡一樣。
“嘀——”
火車的汽笛聲響了起來,車廂門口檢票的乘務員也開口催沒有上車的旅客盡快上車了,就算再不捨得,也到了分開的時候,文綺又拍了拍沈誠的腦袋,沈誠松開手。
文綺拎起行李袋準備奔向車廂,但在邁開步子之前,她還是回頭親了沈誠臉頰一下。
革委會解散,街上到處抓人的紅袖標也沒了,她這樣的動作雖然大膽了些,但也不算出格。
文綺親完不等沈誠反應過來,拎著行李包一路小跑著檢票上車,等踏上車廂,才回頭對沈誠揮手。
“沈誠,我走啦!你好好在家等著我回來哦!”
鑽進月臺的秋風吹起了文綺的長發,也吹起了沈誠的不捨。
“嘀——”
文綺這邊剛上車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火車就伴隨著一聲汽笛的轟鳴“哐當哐當”的行駛起來。
學校這次給文綺她們訂的是硬臥,分上中下三個鋪,一個包間有六張床的那種。
文綺分到的是右邊的中鋪,別人可能會覺得中鋪不上不下,活動範圍小,住著憋屈。不過文綺倒是覺得中間不錯。下鋪誰都能坐自己的床鋪,白天想躺著也躺不了,不自在。住上面呢,上床下床一次要爬個半天,忒麻煩。
中間這個鋪正好,既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上下床也不會太不方便。
文綺滿意的把自己的行李包放到自己的床鋪上,正想上去躺回,突然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包間門口走過。
文綺當即就叫了一聲:“秦姐!”
門外的身影腳步一頓,接著探頭進來:“嗯?文綺?”
秦薇歌驚訝:“文綺,你怎麼在這兒?”
“我們學校實踐活動,安排我們專業的學生去廣交會。”文綺解釋了一句,眨巴著眼睛看向秦薇歌:“對了,秦姐,你怎麼也……”
秦薇歌笑著說:“這不是巧了嗎,我也是要去廣交會。”
她說:“我們廠子今年受邀去廣交會參展,廠長把這項任務交給我。”
秦薇歌話裡的廠長不是別人,正是沈雪珍。
紡織廠之前的老廠長在七四年的時候就退休了,他退休之後是沈雪珍接的班,從此別人再稱呼她的時候就拿去了前面的那個姓,都直接稱呼她為廠長。
作為沈雪珍的頭號心腹,沈雪珍升遷之後,秦薇歌也水漲船高,被沈雪珍調去了銷售科,當銷售科的副科長。
原本紡織廠銷售科裡都是男同志,一個女同志都沒有,秦薇歌一個女人突然空降到那邊,本就讓銷售科的人不服氣,更何況秦薇歌一過去就是副科長,就更讓銷售科原本的同事心裡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