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事也奇怪,田姑娘脈象輕微有異,但總的來說於生育無異。為何紅姑娘這般大費周章……?但此事也與他無關,他在州中也常為達官貴人診治,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郝宇腦中轉著念頭,手上動作絲毫不慢,搭脈看舌一氣呵成。
和怡看郝大夫的神情越來越凝重也變得越來越緊張,在郝宇帶著和昱進了內室後出來搖頭嘆氣的模樣,更是急不可耐問道:“大夫!我兒如何?”
郝宇直接道:“令郎身體早已被酒掏空,如今腎氣衰弱,天癸枯竭,子嗣恐……”
和昱被他帶到內室時便有了不好的感覺,但聽到他的話面目猙獰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個庸醫!”
郝宇沒有像和昱一樣惱羞成怒,反而認可點點頭:“是老朽醫術不精,你們可以找更好的大夫給這位公子瞧瞧。”
沒想到這次來瞧的那位和夫人沒問題,問題反而出在這位和公子身上。看那位和夫人一直瑟縮不前的樣子,不難看出很是恐懼這位公子。真是,因果報應。
和怡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更好的大夫?若不是田若林去州裡請大夫,她們家哪有家底請郝宇。若是去請更好的大夫,那得花多少錢!家中兩個孫兒還要上學,月仙也要繼續求學。她心中清楚,家裡其她人不會同意,更何況這個病花錢也不一定能治好。
林羽燕沒有任由氣氛僵持下去,心中再次贊嘆鬼醫的醫術,面上卻對著郝宇道:“郝大夫,先給我家妹夫開藥方吧。”任誰看了,都會誇她愛屋及烏,挑不出錯來。
待梁依柔隨著郝宇去鎮上拿藥,和昱心中怒火熊熊燃燒,越看田若媛越不順眼,他掐著田若媛的脖子怒吼道:“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
田若媛已經捱打慣了,下意識腳軟手軟沒有一絲力氣反抗。
和怡看了眼林羽燕的眼色暗道不好,還未來得及阻攔。上官昭已經一腳踹翻和昱,下一秒劍已經抵在和昱脖子上。
唐書婷急忙將田若媛打橫抱起放在椅子上,林羽燕給田若媛拍著背讓她緩緩,和小菲連忙給娘親倒著水。
她們誰也沒想到和昱會惱羞成怒發洩在田若媛身上,林羽燕狠狠剜了和昱一眼。
和怡看著那個叫平陽的男人兇神惡煞的模樣,嚥了咽口水,沖著田若林道:“昱兒不是有意的,他知道錯了。我回頭定會好好說說,好歹他也是你妹夫,不如先讓平公子把劍放下?”隨即又對著田若媛道:“小田,你說句話!那可是你夫君!”
林羽燕直接擋在瑟縮的田若媛面前,沒有半點給和怡面子的意思,語氣不善:“我可沒有這種會隨意打我妹妹的妹夫。我在村中已經聽別的嬸子說了你們家對我妹妹做的事,先前是我不知道沒有親眼看過,若是和昱將我家妹子當成隨意打罵之人,那便和離,我帶我妹走!他若再敢動我妹一根毫毛,我便廢了他的手他的腳!”
田若媛至今未做決定,林羽燕沒有把話說絕。
和怡聽到她們知道了自家對田若媛做的事情,本來就有一分心虛。如今聽到她連和離都說出來,明白她是真真氣急了。
她沖上去打了和昱幾巴掌,連連道:“若林姑娘,你放心,我以後定不會讓這孽障再打你妹子!”話落,她求助的望向和月仙。
和月仙置若罔聞,好像會死的人不是她兄長一樣。
和昱順著他孃的眼神看到和月仙,又是那副好似世上所有人都汙穢她最清高的模樣!他原本害怕死亡已經漸漸冷靜下來的情緒又沖到頂點,怒吼道:“和月仙!我才是你兄長!你搞清楚我和田若媛,誰才和你血脈相連!誰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和怡看著和昱情緒癲狂撞在平陽劍上,心都吊在了嗓子眼。
和月仙卻突然開口,她沒有去撫平和昱情緒的意思,反而火上澆油,譏諷道:“你?真正的家人?你去將侄子救命的錢偷去賭的時候怎麼不想我們是你的家人?你去將我的束脩偷去賭的時候怎麼不想我們是你的家人?”若不是她課業優異,自個藏了點錢,就會中途離開書院!
她眼神冰寒,宛如看一個死人一般:“我巴不得你去死。大哥二哥現在已經成家立業,你死了,娘所有的精力都會放在我身上。”家中所有的資源也會傾向她,也不會有拖後腿的蛀蟲。
和昱被和月仙所說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想要撲上去撕咬和月仙,偏偏被平陽制著。
和怡左看看右看看,滿眼為難,最後還是先到女兒身旁,安撫著她,不讓她再刺激和昱。
林羽燕看了一出精彩的好戲,但也不想再陪她們浪費時間,直接道:“我先帶我家妹子離開幾日,等和昱的情緒冷靜下來,再來找我家妹子。”
林羽燕想開口說連著和小菲一起帶走,便看見和小菲沖她搖頭,於是暫時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