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無縫銜接訂婚肯定是要罵的,但是單看他這個人問題不大啊。”
“現在在說我的問題,誰關心他這個人問題大不大,你覺得我到底該怎麼辦?”
“你不是說完了嗎?溝通,溝通不了就分手。”
“我……”時漾語塞,咬牙切齒,“行。”
她也不知道叫沈秋餘出來做什麼了,她就是老時口中說的那種對自己自私的人,考慮自己更多,時漾知道她這樣很開心,但是她做不到。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江鳴試探地打來電話,之所以說是試探,是因為時漾甚至能聽出來她接起電話時不確定的語氣。
“時漾,你還在生氣嗎?”
“我沒生氣啊,有些人自己要把自己的前途扔了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以後你留在杭州,被我們一家人揉圓捏扁,那也是你的事,我高興都來不及。”
時漾開口就是陰陽怪氣,對面卻像聽不懂一樣,
“我沒關系的,都是我願意的。”
“……”道德呢,底線呢?
“我的退役申請已經提交了,應該已經在辦手續了,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所以對不起這次沒辦法和你好好溝通了,以後的其他事,我保證都先跟你講可以嗎?”
“只要我們不分手,什麼都可以商量的。”
江鳴又是射輔誠懇道歉的樣子,但是越這樣她就越惱火,好像她在無理取鬧。
明明他已經無限讓步無限為她考慮了,她還在不滿意。
但是她的出發點是為了他好的。
“不行,這件事我就要商量,就算你真的來杭州了,以後我膩了煩了也一樣不負責的,你最好到時候別來糾纏我。”
聽見這句話,那邊的呼吸聲都頓了下,“我知道,如果真有那天,我不會糾纏的。”
“……”不是說了先商量嗎,重點是糾纏不糾纏嗎?
時漾不明白他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只能主動開口,“你就說,你到底還想不想實t現夢想?確定就停在這裡了嗎?”
“我當然想,我做夢都想。”他表態,但轉折來的很快,“看舞獅我害怕自己會像之前那樣困在瓶頸期,堅持到最後讓別人連我最初的輝煌都忘記了,只記得我一次次的失敗。”
“運動圈更新疊代太快,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激流勇退,保全自己最後的臉面。”
“那你和他們一樣要保全體面是嗎?那太抱歉了,從你前幾年瓶頸期開始,你的身上已經沒有太多光環了,早就沒什麼體面了。”
時漾一向溫和,情商很高,說話讓人很舒服,鮮少如此言辭犀利,江鳴也被她步步緊逼到無法反駁,
“我知道,從你那次在酒店餐廳因為我和人爭論的那次我就知道我早就沒什麼天才少年的光環了。”
“那你還有什麼好怕的,贏了就賺了,輸了就輸了唄,有什麼輸不起的嗎?”
“可是我……如果我繼續堅持下去,成績是小問題,但也註定著你要像前些年我父母遷就我那樣遷就我,家裡的很多事情我沒辦法擔起責任,可能也賺不到很多錢,我……”
“打住,我還是那句話,不需要你養,我會自己工作賺錢,還有,我們現在談家庭和責任還早得很,你暫時拖累不到我。”
“……那我,再考慮考慮。”
“記得先把申請撤回來,免得後悔都沒機會。”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江鳴連說了兩聲,似乎生怕時漾再說什麼紮心的話,她的性格和她的外表以及日常行為完全不符,看外表和動作習慣,她真的是很典型的南方小姑娘,但她的性格豁達開朗,一點也不別扭,有什麼就講什麼,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當然,她今晚的那些話也很有道理,他堅持滑雪又不是為了名利雙收,為什麼總要瞻前顧後擔心拿不到好成績呢?
掛了電話,他就給孔章打了電話,孔章似乎早有預料,只是說,“你明天來訓練基地的辦公室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