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莫青海就跑過來喊他們吃飯。
他們從哈爾濱開車回杭州要將近二十五個小時。
時漾也是搜了才知道這麼遠，也理解了為什麼沈秋餘忽然變卦了。她一直到今天還在想著看看能不能撿漏到票，但江鳴堅持要送她回去，就為了多和她待在一起兩天。
莫老師竟然也跟著他胡鬧表示贊成，說這是江鳴應該做的。
他說接送孩子是每個哈爾濱家長的必修課，從幼兒園接送到三四十歲也不能鬆懈，就讓她當做江鳴就喜歡開車就行了。
為了行車安全，他們打算早點出發，白天多趕路晚上在服務區休息，吃過早飯後，他們和莫老師告別。
江鳴拎著她的行李箱，她拎著前一天晚上他們在超市買的零食和飲料，神清氣爽地開始了行程。
月底就是年關，現在回家的人已經不少了，高速上車多，江鳴全程都緊繃著，時漾坐在副駕駛上刷影片，偶爾瞥兩眼江鳴。
總覺得他從早上睡醒開始就沒有一點笑臉，看上去很不高興。
見他一臉嚴肅地盯著路況，時漾也沒開口問他，悄悄開啟地圖搜尋了下下一個服務區的距離。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江鳴過兩個服務區就喊累，他們每隔一個服務區就要下來休息一會兒，剛好下一個服務區應該停車。
又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江鳴拐進服務區，車剛停穩，時漾就解了安全帶，江鳴看她一眼，“要下去轉轉？”
前兩個服務區時漾都沒下去，車裡開了暖氣，她連羽柔服都脫掉了，抱著毯子吃著零食看劇，就連上次停車喊她吃午飯，她吃的都是江鳴下車去給她泡的泡麵。
“你不下去呀？”
“去。”
他先下了車，去後座拿上時漾的羽絨服給她穿好，她乖乖配合著，下車時還主動牽過了他的手，“走吧。”
時漾也沒說去哪兒，就拉著他隨意亂走，路上他們還遇到了服務區的小流浪貓，大概是見多了人，它們膽子很大，跑到兩人跟前來要吃的。
時漾蹲下來揉了一把小貓的腦袋，拉著江鳴去服務大廳裡的超市給小貓買吃的。
他們在裡面轉了一圈也不知道該喂什麼好，就拿了幾根火腿腸，去結賬的時候，時漾注意到臨近收銀臺的貨架上擺著整罐的千紙鶴糖。
她拿起一罐，也不說話，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江鳴。
他終於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從時漾手裡接走糖，“想吃就拿嘛，你這是什麼表情？”
江鳴排隊結賬，t時漾跟在他身邊嘰嘰喳喳，
“你終於笑了啊，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臉色有多臭，我都怕你心情不好一言不合就把我丟在半路。”
“我是那種人嗎？”他把結好賬的糖罐塞進時漾懷裡，不滿地抱怨，“你竟然覺得我會做那種不負責任的事？”
“我也不想這樣覺得啊，誰讓你臉色那麼難看的，你就不會多笑笑嗎？”
“我不笑是因為我生性就不愛笑。”
小貓剛剛跟著他們過來了，就藏在超市門口對面的花壇裡，江鳴把火腿腸撕開喂給小貓。
他垂著眼，絲毫不介意地用手將火腿腸掰成小塊，放在掌心裡給小貓吃，小貓吃的急，連帶著他的手心一起舔舐，他微微蜷了下指尖，嘴角帶著柔軟寵溺的笑意。
“咔嚓”一聲。
小貓們停下來四處張望，只有江鳴轉頭準確地盯著時漾，還有她手裡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手機。
“偷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