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飯指了指江鳴手裡的湯盆，“爺爺燉的雪梨湯，讓我送過來給你們喝。”
說完，他看了看江鳴，又看向時漾，天真發問，“剛剛你們為什麼手牽手呀？老師說男生不能隨便牽女生的手的。”
“……”時漾瞪了江鳴一眼，“解釋吧。”
江鳴尷尬一笑，找藉口，“因為樓下地很滑，我怕姐姐摔倒。”
“你們是去樓下放煙花了嗎？”
兩人點了點頭，叮囑他，“對，我們就是在樓下放煙花，路太滑怕對方摔倒才牽手的，你回去不要跟你爺爺亂說好嗎？”
飯飯懵懂地點頭，“我不亂說的，我想回去讓爺爺也帶我下去放煙花。”
時漾摸摸他的腦袋，“乖，去玩吧。”
飯飯蹦蹦跳跳走了，她心裡還有點不踏實，“你說飯飯會不會告訴莫老師啊。”
沒等江鳴回答，她又自言自語道，“莫老師要是知道了可怎麼啊。”
“不能讓莫老師知道嗎？”
江鳴沒理解時漾的顧慮，他一開始只是以為她擔心從一個孩子嘴裡說出去顯得很尷尬，好像他們給孩子教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是現在看她的意思，好像是不想讓人知道。
“也不是不能吧，就是感覺怪怪的……”
時漾解釋不出個所以然，大概是出於晚輩面對長輩，學生面對老師的心理，她覺得戀愛這種事情，不能讓老師知道。
“我知道了，理解。”
他沒再接著這個話題聊下去，端著湯走進廚房，拿出碗盛好放到餐桌上，
“過來喝點湯暖暖吧，還是熱的。”
時漾察覺到他的臉色，“你不高興啦？”
“我不是故意想要瞞著，只是我們兩個這不是才在一起嗎，面對長輩我還是有點心虛，所以……”
江鳴放下湯勺，湯水濺到他的手背上，立刻留下了紅色的小點，他用另一隻手隨便擦了下，然後將手背在衣服上蹭蹭，才去拉時漾的手。
“我沒有不高興，時漾。”
他往前走了兩步，指尖擦過時漾的臉頰，“你答應我，我很高興。”
“不論是考察期，還是拒絕，接受，我說過，你的答案我都能接受，你不想去做的事，我也不會強迫你，我會好好做你的男朋友，等到你覺得能把我公之於眾的那一天。”
嘴上說著都接受，他的眼眶卻紅紅的，看起來委屈巴巴。
如果他是一隻小狗，現在一定是耷拉著耳朵和尾巴，失魂落魄的樣子。
時漾踮腳，在他唇邊輕輕親了下，又抬手拍拍他的腦袋，像是在安慰他。
他抿唇，耳朵和臉頰一瞬間紅了個徹底。
這件事也是一件很簡單的小事，但是江鳴終於能有話直說，不自己在心裡悄悄委屈了。
“沒有不能公開這回事兒，可能是因為莫老師對我來說老師光環太重了，讓我還有點高中早戀的感覺，既然答應你了，我肯定也是認真的，絕對不是勉強。”
他剛剛的那些失落輕易地被時漾三兩句話撫平，他眨眨眼，將差點掉下來的眼淚憋回去。
窗外的煙花依然爭先恐後地綻放著，一次一次將屋子映出繽紛的色彩，貓媽一家擠在箱子裡呼嚕呼嚕睡著。
江鳴用視線不斷勾勒著時漾的面容，最後，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指尖劃過她的唇角。
俯身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