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時間實在尷尬。
今天恰好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明天就到一月了,只看一月中旬的話時間確實不久,但是一月底就是春節,她一開始還打算早點回家,避開春運高峰。
如果一月中旬才回,票應該會很難買。
“我還沒買好回去的票,到時候再回複你行嗎?”時漾沒有哄著江鳴,坦誠道。
“我會給你留一個工作牌。”
每個運動員都可以有一個隨行的小隊,除了教練還可以有兩個助理。
孔章帶著他們隊裡的三個人,加上兩個助理完全足夠,能空出幾個位置,教練允許他們可以帶親友去現場,其他隊員把這個位置留給了家人,
而他,想把這個位置留給時漾。
如果那天時漾在現場,他一定會發揮出更好的水平。
哪怕是為了耍帥。
他的這句話或許沒有要她一定去,但是時漾心裡還是難免有了壓力,她不喜歡辜負別人的期待,雖然她不明白江鳴為什麼一定要她去看比賽。
時漾回到房間,頸窩裡似乎還殘留著江鳴鬢角地刺感,還有那滴眼淚的潮濕,她抬手撫上自己的肩頸,心底又開始動搖。
如果之前可以用她對感情的愚鈍當做藉口,但自從那天雪地裡的雪玫瑰開始,她和江鳴就只有兩種未來。
一種是在一起,另外一種是她離開後從此不再聯系,重新變成陌生人。
她不覺得可以和自己的追求者做什麼朋友,有時候維持關系就像是在保持曖昧,她覺得江鳴似乎也不是那種人。
他表面有著東北人的開朗樂觀,熱情大方,其實是個很別扭的人。
因為她的疏遠,他會在醉酒後哭訴,哭訴後又覺得丟臉,躲著她走,因為她誇了一句他人好,他又自己黯然神傷,卻不主動開口多問一句。
如果她說出拒絕的話,又提出要繼續和他做朋友,估計他也一樣會胡思亂想,不能很好的接受這個解決方法。
她不擅長處理感情問題,只能給情感大師沈秋餘打了個電話,未接。
影片電話,未接。
語音電話,未接。
資訊也沒回複。
一直到零點時,她發來一條影片。
影片裡的人熙熙攘攘,擠的鏡頭不斷的晃動,天上不斷炸開各式各樣的煙花,大螢幕上正顯示著新年倒計時。
時漾剛看完影片,沈秋餘已經又發了很多條訊息過來,
[在千島湖跨年呢,這邊訊號不好我一會兒回酒店再跟你說。]
時漾無語凝噎,
[……]
[等你回酒店了還有空理我嗎?]
[跨年就好好跨年,你別跨到那死男人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