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你喜歡嗎？”
江鳴往前走了一步，語氣帶著忐忑。
他是前幾天才刷到雪玫瑰的影片的，看天氣預報近期沒有雪，他本來打算好好學一下等下雪了做給時漾，這場雪來的突然，他準備的很倉促，甚至還是時漾也在場的情況下偷偷摸摸做的。
至於這個發光劑，還是他剛剛在樓上翻箱倒櫃找工具的時候，在犄角旮旯裡找到的去年過年隊裡辦活動用剩的熒光棒時才想到的。
時漾抿唇，透過吞嚥口水來緩解自己的緊張心情，故作輕松道，“你指的是什麼？我喜歡什麼嗎？”
沒料到時漾會這樣反問，江鳴看起來更慌亂了，遺憾的是兩個人在雪地玩了半天，臉和耳朵早就凍的通紅，她沒辦法透過他的臉色判斷他此刻的心情。
江鳴握緊了衣角，半晌才鼓起勇氣開口，“玫瑰還有……我，你喜歡嗎？”
她就是隨口逗一句江鳴，不代表她此刻就是鎮定的。
她不是沒被人表白過，但似乎現在的人更喜歡先聊天，聊到兩個人把窗戶紙都捅破了，才帶著花象徵性的表白，有些甚至連象徵性的表白都沒有，在手機上打幾個字就算表白過，兩個人就算確定了關系。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見一個人，在兩人此前從來沒提到過任何關於感情問題的話題時，鄭重其事地準備了驚喜，然後問她，“你喜歡我嗎？”
他不是說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只是在小心翼翼地，確認她的心意。
耳邊全是撲通撲通的聲音。
兩個人站得太近，時漾都分辨不清是誰的心跳。
她抬眼，江鳴低著t頭，眼神急切又真摯。
他脖子上的圍巾還圍在雪人身上，整張臉都露著，任何的神情變化再也無處躲藏。
時漾沒說話，只是一遍遍用視線描摹著他的臉，想從他的神情裡窺探到他更多的內心活動。
他的眉毛微微蹙著，臉頰，鼻尖甚至連下巴都是紅通通的，呼吸有些急，急到他時不時要微微張嘴才喘得過氣。
“你準備了多久？”時漾沒有直接回答他。
“就剛剛這一會兒，雪下的太突然了，我沒來得及……”
他話沒說完，時漾將手指放到他唇上，堵住了後面的半句，
“我是說，表白，你是什麼時候準備向我表白的？”
“嚴格來說，昨天。”
時間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確實應該稱為昨天了。
雖然他前幾天就在父母的勸解下決定直面自己的心意，不逃避和時漾接觸，但一直到昨天白天他聽到蘇嘉璇的那一番話，才下定決心要表白。
距離，時間，一切所謂的難題，連一個小孩兒都不怕，他又有什麼好怕的，不管結局怎麼樣，勇敢表達自己的心意都很重要。
時漾聽完他的話，也皺起眉，“這麼草率？昨天打算表白，今天就真臨時表白了？”
“我，我也沒想到昨天會突然下雪，我是真的喜歡你，沒有敷衍的意思。”
江鳴結結巴巴地解釋，生怕時漾會因為他的草率生氣。
她掐著腰，“雖然你這個人做事草率，但是我是要慎重考慮了，你既然這麼敷衍，我有必要好好考察一下你，再給你答案。”
“啊？”江鳴沒反應過來。
“有意見？”
“沒有，沒有。”他猛搖頭。
這哪敢有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