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鳴步步倒退,句句逃避,連眼神都飄忽不定不敢跟時漾對視,時漾自己一個人一再逼問,倒像是在自娛自樂,她也忽然覺得沒什麼意思。
她故意追問也不是想看江鳴出糗,只是想看看江鳴的態度,他醉酒時說的那些話,實在太容易讓人誤會,讓人覺得他話中的朋友並不是單純的朋友。
但是如果這些話確實有更深層的意思,也應該在清醒的狀態下鄭重的說出口,所謂的酒壯慫人膽,酒後吐真言,不過是膽小鬼做法,也並不夠認真,甚至有可能第二天就忘記。
見時漾上樓,江鳴只留在原地,拇指摩挲著食指的關節,心裡糾結。
他沒有忘記自己那天說了什麼,反而是知道的太清楚,才會不敢再次說出口,一次可以當成玩笑話,再說出口第二次,就可能影響他還有別人一生的選擇。
去取行李的路上,兩個人一路無話,直到從酒店出來,返程的路上,江鳴似乎忍不下去了,開口道,
“時漾。”
時漾沒理他。
江鳴嘆了口氣,自顧自說著,“我很清楚我那天說了什麼話,我只想告訴你,不用因為孔教練的話對我愧疚,然後疏遠我,其他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就權當我是在胡言亂語。”
“噢。”時漾冷硬道。
“時漾……”
“反正我和孔教練大機率不會見第二面,他對我什麼態度都無所謂,你也不用替他向我解釋,你是他從小帶到大的隊員,他維護你理所當然,所以討厭我這個耽誤了你訓練的沒有眼力見的人也是理所當然!”
“……”
江鳴第一次聽見時漾的語氣這麼急,不斷的字詞如連珠炮一樣從她嘴裡蹦出來,組成一句氣憤,卻好像又沒有情緒的句子,江鳴並不明白時漾爆發的點在哪裡,也沒有辦法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只能以沉默結束了這一場並不愉快的對話。
回到家,時漾徑直把行李拉進房間,關上門去收拾,中途只出來了一次,把昨晚睡的床單丟進了髒衣簍,一句話都沒跟江鳴說,就連晚上莫青t海喊他們吃飯,她都說沒胃口躲過去了。
她窩在被子裡給沈秋餘打電話,屋子裡暖和到她的電話還沒打通,就已經把被子掀開一半抱在懷裡。
第一遍打電話沈秋餘沒接,時漾沒有耐心等她,只是給她發資訊,
[再不接電話絕交!]
沈秋餘立刻把電話打過來,那邊的環境並不安靜,優雅的鋼琴曲和淺淺的交談聲,聽起來像是在某個商場。
不用猜,她又在約會……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大四的,她為了畢設焦頭爛額遠赴千裡拜師學藝,沈秋餘倒是天天自由自在的……
時漾忍無可忍,“沈秋餘!你次次為了那個男的掛我電話!”
沈秋餘唯唯諾諾不敢吱聲,她身邊的男人倒是湊過來說了句,“明明是你每次都挑我們約會的時候打過來。”
“那你們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約會嗎?我怎麼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在約會!”
“如果可以,我願意和秋秋二十四小時在一起。”
“……”
時漾被男人突然夾起來的聲音惡心的想吐,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哎呀哎呀,你起開。”沈秋餘嘴裡發出似乎是不好意思的聲音,膩歪了半天才把人推開,安心跟時漾打電話,
“怎麼了寶寶,怎麼生這麼大的氣,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帶上你閨蜜夫去替你教訓他!”
“你得了吧,就你們家那位的小身板,來了也只能躺地上訛錢,人家把他拎起來都能讓他玩一場跳樓機了,哦不對,好像小孩不讓玩。”
“你跟誰學的罵人這麼惡毒,他有172啊,一點也不矮。”
誰告訴你的說自己172的男生就是172了,真正172的都說自己175……
“你別管我跟誰學的,好用就行,你別再跟我提你那個172超絕兒童身材的小男友了,我現在看見男的就煩。”
“怎麼了?那個186腹肌男怎麼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