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暖房裡,江鳴才松開了攏緊羽絨服的手,取掉時漾的手套,拉著她的手來回揉搓,直到感覺她的手開始回溫。
“你再動動。”
她屈了屈手指,雖然依然不太靈話,但是比剛剛的僵硬好了不少。
“你自己搓搓臉,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別亂跑了。”
時漾聽話地抬手搓臉,暖房裡的溫度很高,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溫度升高,肢體也逐漸恢複靈活。
江鳴回來的很快,直接往她手裡塞了個熱乎乎的東西,她拿起來看,才發現是一根烤紅薯,只套了一層塑膠袋,燙手。
他又從包裡翻出來幾個暖寶寶,一個一個撕開給時漾貼進羽絨服的裡側,做完這些,他才鬆了口氣,
“我可算知道修這些暖房幹什麼用的了。”
“這些以前沒有嗎?”
時漾被燙的來回換手拿烤紅薯,江鳴掏了張紙給她墊著,
“沒有,我們本地人可沒這麼虎,敢在室外一待就是五六個小時,還是在冰雪大世界。”
要知道,冰雪大世界建在在松花江北岸,日常基本都在零下二十度左右,比市區內的溫度低得多,雖然也會有當地人來參觀,但是能在裡面呆這麼久的並不多。
“剛剛你要是再去排隊玩一次滑梯,這會兒都凍直溜兒了。”
她自知理虧,只是吐了吐舌頭,悶頭剝手上的紅薯,
“我記得網上不是說你們這兒烤紅薯現在會發勺子嗎?”
江鳴拍了下口袋,撓頭尷尬,“我一個大老爺兒,人家不給我。”
其實是忘記了。
他長這麼大,二十幾年裡吃烤紅薯都沒用過勺子。
時漾只覺得他一開口自己就想笑,不敢和他對視,勉為其難地試著不用勺子吃,咬了一口才想起來,“你不吃嗎?”
江鳴嘶了一聲,看著她咬了一口的紅薯,又抬眼看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時漾還是沒忍住笑出來,“感覺你跟我第一天見你的時候不太一樣。”
“哪兒不一樣?”
時漾思索片刻,“當時機場工作人員讓我求助志願者,我看著旁邊載歌載舞的,沒好意思過去,看見你自己站在一邊,還以為你是個社恐。”
“誰社恐還來當志願者。”
“可能社恐不太妥當,那就是高冷,反正沒想到你是這樣,你當時在車上忽然跟我說那麼多話,都把我嚇到了。”
“從來沒人用高冷這個詞形容過我呢還。”江鳴摸著下巴,一臉得意,“要不一會兒這段話你再在微信上說一遍,我好出去跟人炫耀。”
從小到大隻有人說他搗蛋話多,還沒人說過他高冷,聽起來就很高階,很帥氣。
像霸道總裁!
“?”
時漾搞不清他的腦迴路,岔開話題,
“對了,咱們一會兒去哪兒吃晚飯,你那天只跟我說了一個鐵鍋燉我還沒去吃,但是離這邊會不會有點遠。”
“還行,坐地鐵也就半個小時,不過這個點地鐵也擠,那邊人也多,咱們還是別去了,你再在室外擠倆小時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