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還是客氣,顧贇那老小子自己說話就拿腔捏調的,帶個學生也給帶成這樣,沒意思。”
時漾有些無措,只聽見電話那頭的莫青海聲音高昂,
“在我這兒你就大大方方的,把我當一家人就行,什麼都不用跟我客氣哈,我先忙去了,改天咱們再好好聊。”
“好的莫老師。”
落地哈爾濱還不到一天,時漾就已經深刻地體會到東北人骨子裡的熱情與大方,那是一種純粹的,沒有目的的親近與寬和。
莫青海比顧贇還沒有架子,似乎全然將她當做自家小輩對待,讓她的客氣和禮貌都顯得有些生硬。
這幾日哈爾濱的天氣預報裡都沒有雪,甚至還是大晴天,但是氣溫依然低得讓時漾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數字。
文旅局送來的棉服很厚實保暖,但她一時半會兒還不習慣,只覺得臃腫,行動都變得遲緩。
她只在酒店周邊轉了一圈,就凍得有些恍惚,連手機也罷了工,滿電就關了機。
惜命地回到酒店,她終於開機的手機螢幕上彈出三個未接來電,還沒來得及看清來電人,她就看見張姐和另外一個掛著工作牌的男人拉著她的行李箱迎上來。
“時小姐,你的箱子我們找到了,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們就直接給你送過來了。”
“啊,不好意思,我手機在外面凍關機了,麻煩你們了。”
張姐和同事相視一笑,“在這邊就這樣,出門也要給手機貼個暖寶兒。”
時漾也抿唇笑了下,“下次就知道了。”
他們在大堂的角落清點好了行李箱裡的物品,確認沒有缺少和遺落,張姐似乎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都在就好,不管怎麼說行李丟失是我們的工作疏忽,再次向你表達我們的歉意,你在哈爾濱期間的住宿費用都由我們承擔,希望你能玩得開心。”
沒來得及推脫,張姐就要告辭,時漾只能和她說了再見,還沒走出兩步,又忽然想起,
“對了張姐,江鳴今天怎麼沒過來。”
張姐頓住腳,有些詫異,“他近期有其他私人安排,暫時不會參與志願服務了,怎麼了?”
“沒,沒事,隨口問一句。”
她本來是想著江鳴的羽絨服還在她這裡,要找個機會還回去,穿異性衣服這件事又很曖昧,她不好意思直接說讓張姐轉交才問了這麼一句。
她們只有一面之緣而已,這個問法卻好像她很想再次見到他。
下次說話一定要先過腦子......
回到房間再次清點整理了物品,時漾從酒店的幹洗房取回了江鳴的羽絨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無人接聽。
“嘖。”
孔章抱著手臂,眉頭蹙得很深,看上去對江鳴剛才的表現很不滿意。
記錄員站在他旁邊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將剛剛的記錄影片遞過去,
“你過來看回放。”
江鳴邊過去,邊整理著身上的裝備,認真道,“騰空高度不夠,空中姿態不好,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是虎嗎,騰空高度不夠都敢做技巧,著急退役了嗎?”
“早跟你說了今年就不要去做志願者了,吃力不討好還耽誤訓練,你回去多加一組腰腹力量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