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
時漾也意識到了江鳴誤會了自己,急忙解釋,“我是覺得你裡面的衣服也很薄,所以......”
話說到一半,時漾又覺得這個解釋顯得很多餘,還容易惹人誤會。
江鳴可能只是作為志願者服務她的,但是她這樣說就像是在關心他,很奇怪。
算了。
時漾抿唇,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衣服,“我穿。”
不過她也沒有真的穿在身上,只是披著。
在江鳴身上剛過膝蓋的羽絨服連她的腳踝都蓋得很嚴實,幾乎要拖地,她無意識地聳著肩,生怕走路的時候蹭髒了衣服下擺。
走出門,江鳴先上前拉開車門,一轉眼就看見小姑娘肩膀微聳,慢悠悠地走著。
像一隻小企鵝。
時漾提著衣服小心地上了車,江鳴上了副駕,她把衣服拿下來遞給他,他很自然地接過去疊好搭在腿上,向司機說明瞭目的地。
路上,時漾依然很拘謹,江鳴就自來熟得多。
“誒,你看那個,那個是索菲亞教堂,就那個尖頂,不過現在這個點那邊特堵,咱們不能走那邊,你改天過來玩兒別打車嗷。”
司機配合著江鳴的講解,把車速放緩了些,但時漾還沒來得及從窗外看見他說的尖頂,他的手又指向另一邊,
“對面那個店,就那個門頭不咋好看那個,他家鐵鍋燉老好吃了,來這邊玩兒的話可以嘗嘗哈。”
“這我不贊同哈,哈爾濱鐵鍋燉還是要看山河屯,那個才好吃呢。”司機也十分自然地加入話題。
江鳴擺擺手,“那個動不動排幾個小時隊,對於遊客來說不值當。”
反駁完司機,他側頭看了時漾一眼,“你還是聽我的啊。”
“下午早點那會兒,他門口還會有個卷餅的小攤,那個也好吃,以前就在學校門口擺攤的。”
“......”
原來他也不是社恐......
走到半路,江鳴問司機要了一張出租公司收集乘客意見的便簽紙,寫了一陣遞給時漾,
“忘了介紹,我叫江鳴,這是我的電話,你在哈爾濱期間有什麼事需要幫忙都可以打給我。”
時漾剛打算接過來,他忽然收回手又低頭寫了會兒,補充道,
“下面這個是你今天見過的那個女負責人的,她姓張,你可以叫她張姐,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找我的話可以聯系她,都一樣的。”
看著紙上的兩個電話,時漾不免感嘆江鳴的細心。
這會兒才下午四五點鐘,哈爾濱的光線已經昏暗下來,車上沒有開燈,看東西已經不大清晰,江鳴是把紙放在手心寫的,字跡有些歪扭,但也能看出他的字不難看,有種獨特的力量感。
時漾小心把紙收好,又謝了幾遍江鳴和張姐。
頓了頓,她再次開口,“我叫時漾,蕩漾的漾。”
江鳴也愣了下,點頭,“我記住了。”
下車時,江鳴又將羽絨服遞給她,她這次沒有拒絕,等到她在酒店前臺登記完,江鳴準備告辭,
“那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晚點有人送衣服來會讓前臺聯系你,有事盡管打電話給我。”
時漾點頭,江鳴轉身離開,剛走出幾步,又忽然轉回來,
“今天是我唐突了,如果你在這邊玩需要導遊的話,可以聯系我。”
想到在機場的尷尬場面,時漾抬手扯了扯圍巾,把鼻尖也藏進圍巾裡,悶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