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鐘燚擔心地喚了一聲。
“……我不知道。”
鐘谷揉了揉眼,不知道為什麼,鐘谷覺得眼睛好酸好澀啊。
鐘燚緊緊握住鐘谷的手,嘴唇翕動欲言又止,“姐你不論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
說完鐘燚便起身出去了,讓鐘谷一會出來吃飯。
鐘谷捂著眼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不一會床墊突然陷了下去,鐘谷睜開眼發現是丁文鑫翹著二郎腿坐在旁邊。
“嘿,軒兒剛才和我說,就幫你找個律師寫份宣告就好了是吧?”
鐘谷沒說話,事實上鐘谷不需要這份宣告,問題不在這上面,因此就算寫再多的宣告也沒什麼用。
“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預設了,不過要是你只是想寫宣告,我也就不陪你了,這有一張律師事務所的名片,有需要你可願打上面的電話。”
丁文鑫拿出一張名片,鐘谷漠然的看著丁文鑫,沒有接過名片,丁文鑫無奈的將名片放到床上。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丁文鑫走到門口又會過頭來,“不過你要是改變主意可以和軒兒聯系,他會告訴我。”
鐘谷拿起名片看了一眼,頹然的垂下手臂,名片從鐘谷的手裡滑落。
軒兒……這稱呼可真有意思,哪有人會這麼稱呼哥哥的。
今天是陳諾做飯,晚飯早早燒好了,鐘谷卻沒多大的食慾,勉強將碗裡的飯給吃完了,鐘燚也沒吃多少便回房間裡寫作業了,鐘谷坐到沙發上,等著陳諾吃完好收拾。
陳諾在飯桌上默默垂淚:我做的飯就這麼不好吃嗎?
日子還是這麼過著,不起波瀾。
鐘谷現在的記性很差,可能是睡得太少導致的,鐘谷現在每天就是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飯什麼的,空餘的時間會看看書、練練吉他。
看的書大都是一些小說之類的,鐘谷現在根本看不進課本。
可即使每天都那麼閑,還是會很累很困,但是一到晚上就清醒的很。
睡覺的時候,窗外的一個小動靜就能將鐘谷吵醒,醒來的鐘谷只能睜著眼到天亮。
每個多夢的夜晚,無數光怪陸離的夢境,像是沼澤漩渦拉扯著鐘谷。
不一樣的聲音、不一樣的話語、不一樣的表情,在鐘谷聽來只感到了無盡的壓抑,朦朧中鐘谷總能抹下幾行淚。
鐘谷其實是一個感性的人,但她從來都將情緒埋在心底,從前即使是遇到再大的事,她都從來不會流淚,不會在別人面前展現出軟弱的一面。
因為她知道沒有人會感同身受,更多的是不解。
街坊鄰裡在鐘谷面前會說著安慰她的話,可是呢,關起門來勒令自己的寶貝孩子離鐘谷這個掃把星遠一點。
小的時候鐘谷不像現在這樣,以前鐘谷不算特別開朗,但也不是現在這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那時的鐘谷也是像大多數小孩一樣,有著四五個玩得好的小玩伴。
鐘谷想到那時候嬉笑的場景,還隱約有當時無憂幸福的感覺。
可仔細一想,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謊言,小時候幾人闖了禍所有的鍋都被安在自己的身上,還是他們一起指認的。
就連鐘谷哭了,留給鐘谷的不過是嘲笑和白眼。
升學之後鐘谷和她們就好像斷了所有聯系,鐘谷再也沒有見過那幾個小時候的玩伴。
鐘谷又想到了林嘉的那幾個朋友,不由得感慨萬分。
其實小孩的世界和大人一樣虛偽。
只不過小孩有太多的藉口可以當作盾牌,什麼童言無忌、年少無知都不過是肆意妄為。
一時間太多的事情湧上心頭,鐘谷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鐘谷的腦仁像是有一根弦,弦勒了起來,不斷收緊,勒得鐘谷頭痛欲裂。
鐘谷緊閉雙眼沒了力氣,她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將短發打濕了,緊緊的貼在她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