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賀燃真就直接略過鐘谷走了。
鐘谷真是疑惑一個程顥,也能將賀燃變成這樣?鐘谷拉住賀燃的手臂一扯,鐘谷這才感到賀燃真是瘦成了皮包骨,那骨頭真是硌得慌,賀燃整個人也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
“我見到程顥了。”
賀燃聽到程顥的名字,眼裡好像充滿了星光,反抓著鐘谷的手臂詢問程顥的下落。
鐘谷一五一十地和賀燃說了,只不過對程顥說的話稍微改動了一點。
“他說他要走了,具體去哪沒說,他還說他會去找你的,等你考上大學之後。”
“別來找我了,他好就行……”
賀燃露出一個看似苦澀又像是開心的笑容,也許是賀燃臉上的肉太少了,鐘谷覺得這樣的賀燃笑起來可真難看。
“他還好嗎……”賀燃期待著,小心翼翼地問道。
鐘谷第一反應就是哈?然後鐘谷無奈一笑:你倆還真是默契哈。
雖然賀燃眼裡恢複了一絲光彩,但鐘谷還是別捏得很,騙人的感覺真不好,她只求程顥這個家夥早點把人追回來,別再作妖。
“他?好得很,你還是看看自己的鬼樣子吧……”鐘谷從包裡拿出在程顥那搶來的帽子遞給賀燃,“給你的。”
賀燃愣愣的接過那頂黑色的鴨舌帽,終於露出了一個沒那麼難看的笑容。
“你也不怎麼樣……”
聽到程顥過得不錯,賀燃就放心了,臉上掛著笑,像是恢複了活力,懟起鐘谷來了。
“難道這幾天你家裡的鏡子壞了、手機螢幕碎了、街上的玻璃擦得不夠幹淨?以至於你不知道你現在的眼圈烏青,臉色蒼白就像被人打去世了嗎?”
鐘谷:我為什麼要來傳話,這倆小子自生自滅吧!
鐘谷一個刀眼過去,眉毛都皺起來了:你怕不是有病。
自從和賀燃見了面之後,鐘谷就經常來看賀燃練習。
鐘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居然要和賀燃重新組樂隊。
等第二天腦子不那麼熱了之後,鐘谷便想收回之前說的話,倒也沒想到賀燃雞賊地將鐘谷的話錄了下來,而那天鐘谷還熱血的發了誓。
有一點不同尋常的就是,賀燃從那天起就恢複了以往愛說笑打鬧的模樣,有時候甚至更甚。
給鐘谷的感覺就是,賀燃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歡笑的皮囊之下,裝著賀燃寂寞冷卻的靈魂。
有時鐘谷就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外,看著賀燃練習,賀燃彈著琴一遍遍地彈曲練聲,練著練著賀燃就會陷入沉思。
神情冷漠,眼神空洞。
然而每次一有人進去,賀燃便立馬換上一副熱情洋溢的笑臉。
鐘谷很想對賀燃說:不想笑就別笑了吧。
但是她明白對賀燃來說,強人所難並不是要他強顏歡笑,而是要他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像以往的模樣,還要盡善盡美。
鐘谷不明白賀燃的笑到底是一種妥協,還是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