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信你應該已經收到了吧,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林嘉:?!!清楚個毛線啊!
看了信,林嘉才明白原來鐘谷很多時候的心情和自己一樣,並不只是她一個人患得患失害怕失去。
因為太在乎了,所以什麼都不敢和對方說,明明都把對方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卻因為害怕這是一份不等價的友誼,而不斷放低自己,害怕同對方訴說自己的苦惱之後便會失去那個人。
“鐘谷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別掛!你去秘密基地,把我們寫的信拿出來看看好嗎!裡面有我想對你說的話!鐘谷!鐘谷……”
鐘谷將手機交給陳諾,說是客人落下的手機,一會回來取。
陳諾看著鐘谷左手一隻橘子,右手一隻雪球沒有點空閑。
感嘆道:“現在的小屁孩都這麼別扭,這麼多愁善感嗎?嗐……下輩子做只惹人愛的貓貓吧~哦~我們小q,噥噥噥~”
鐘谷還是常去那棟廢棄的教學樓彈吉他,有時候一彈就是一下午。
有幾次眼神偶爾掠過那面藏著信封的牆體,鐘谷只視而不見,眼裡失去焦距,手機械地劃下琴絃。
課還是依舊無聊,況且還總是有些討厭的人,喜歡嗶嗶賴賴,讓人忍不住想撂下書本就走。
以往鐘谷肯定是不會來的,反正她手裡有譚聰的把柄,譚聰也不敢給她記曠課記處分,鐘谷何必來上他的課找不痛快呢,去小賣部買根冰棒,然後溜去後門的牆根底下練英語也好過這。
但是現在鐘谷不這麼做了,鐘谷撐著椅子,目光呆滯地看著譚聰在臺上長篇大論、指桑罵槐,只覺得很有意思。
譚聰激動發怒在臺上紅著臉的模樣,在鐘谷眼裡就像個小醜,雖然他的表演不是很有趣,但好歹能當個消遣。
鐘谷嘴角扯出了個嘲諷的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譚聰、周圍虛度光陰的少年、荒誕的世界、又或是她自己。
鐘谷別過頭,看向窗外,一架飛機掠過天空。
一如那天,機尾劃過蔚藍的天空留下一條白色的痕跡,像是用刀劃開藍色的棉被蹦出了裡面雪白的棉芯。
一如那天只有啟程,沒有歸航。
“鐘谷……鐘谷……”
周小見鐘谷沒有反應,用課本撞了一下鐘谷的手。
鐘谷這才回過神來,其實鐘谷是聽到了周小的聲音。
但是那聲音太小太不真切,鐘谷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麼了?”
周小遞給鐘谷一張紙條,周小將課本立起,趴在桌子上壓低了聲音像做賊似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這幾天注意一下……”
‘我昨天去商場的時候碰見了陸月秀和她朋友了,她說要找人收拾你。’
鐘谷轉過頭看向周小,將手裡的紙條搖了搖,表示自己不是很明白。
“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你……”
周小顯然沒有明白鐘谷的意思,“我是說陸月秀是誰?”
鐘谷明顯聽到前面的兩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是鐘谷沒有理會繼續看著周小。
“你忘了?就是……”
“安靜!是誰在笑?!別以為我看不到你們的小動作!”
不出意外一根白色的粉筆向鐘谷飛了過來,總之不管是誰出聲,譚聰總會歸咎與鐘谷,訓斥和粉筆頭從不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