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持續的、不會消亡的,反而會隨時間越來越濃烈。
可每當在精疲力竭的時候和林嘉通一通電話,聽著林嘉一如既往歡快的聲音,那些想法便會消失,就算沒告訴自己也不代表林嘉討厭她吧。
林嘉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鐘谷彎起嘴角,覺得好像也沒那麼難過,鐘谷想她只是有些不習慣了,不習慣身邊少了個人。
喧囂在某個寧靜的午後再次響起,有個女人怒氣沖沖的進到書店裡,跑到二樓將魏婧語揪了出來,邊走還邊罵罵咧咧的,臨走時還給丁文軒放了狠話。
“我告訴你,你最好把你這破店給我關了!長得人模人樣做這種事情,我女兒大好的前途都讓你給毀了!嗚嗚嗚……”
“你知道我女兒入學的時候成績多好嗎?!一堆名牌大學等著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嗚嗚嗚……”
“我一定要去告你!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嗚嗚嗚……你這個豬狗不如的家夥,你賠我女兒的未來啊啊……”
書店門外此刻圍滿了人,烏泱泱攢動的腦袋睜著好奇的大眼睛。
魏婧語媽媽哭嚎著,不停拍打著丁文軒,丁文軒滿目茫然一動不動。
“這位女士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您先冷靜一下好嗎……”
丁文軒發現自己勸不動面前的女人後,頹然地站在原地,任由魏婧語的媽媽打罵。
屋裡的人以他們三人為中心圍成了個圈,屋外的人隔著層玻璃,揮舞著手指彷彿拿著指揮棒,在演奏一場嘈雜的交響樂。
魏婧語通紅著臉,羞愧的拉著自己的母親,不停地點著頭對丁文軒說著抱歉,眼裡有絲絲淚光。
“媽你說什麼呀?!不要再說了!”
“我停什麼?我為什麼要停!?今天他不給我們個交待……”
嘩的一聲,鐘谷將窗簾都拉起來,將店裡的客人都請了出去。
沒有一絲陽光透近的屋裡昏暗極了,以往令人愉悅的書香,此刻伴隨著骯髒的咒罵聲變得無比壓迫窒息。
“夠了——!”
魏婧語尖叫一聲迅速跑出門外,魏婧語淚眼朦朧,看見了玻璃壁上貼著無數會說話的耳朵。
晶瑩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無法再次串連起來。
這件事一天之間便在大街小巷裡傳了個遍,魏婧語的媽媽好像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一般,拉著親朋好友四處宣揚。
平時裡來丁文軒店裡的女生為丁文軒不平,她們來店裡很多時候也是為看這位帥氣的店長。
她們會和店長打趣說喜歡他,讓他等著她們長大,但是也只是開玩笑而已,她們說喜歡其實更多是崇拜。
她們喜歡丁文軒的模樣,更喜歡他自在從容的樣子,喜歡他將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好。
她們只是在丁文軒身上看到了自己想成為的模樣,在不斷追尋,誰也沒有想過去褻瀆這一份神聖純潔的情感。
在她們眼裡向丁店長告白的那個女生,不是無畏,是無知。
她遞了一把刀,丁店長沒有接過,她便傷了自己,也害了丁店長。
她是可悲的更是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