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生再一次痛恨自己過於良好的記憶力。
她痛苦地一頭栽倒在床上,無聲尖叫著打了幾個滾,然後望著天花板,眼神放空,虛弱地解釋道:“我、我那天沖出去的時候,沒戴眼鏡,所以……”
孤爪研磨:“我看到了。”
七月七生下意識賣乖附和:“孤爪同學視力真好……啊,所以你是那天見到所以今天能認出來的嗎!”
“嗯。”
七月七生悟了——難怪!
然後才慢慢察覺出什麼不對來。
“所以,我剛轉學過來孤爪同學就認出我了嗎?”
孤爪研磨沒有否認。
七月七生鯉魚打挺起身,語氣一下子興奮起來:“所以孤爪同學能一直包容我的性格並不是因為孤爪同學的溫柔,而是我比較特殊嗎!?”
從聽到耳機那頭突然有活力起來的聲音就開始有種“七月同學應該又要誇張地說些什麼”直覺的孤爪研磨:“……”
過於直球了。
不知道該怎麼回。
七月同學的腦迴路他還是不能理解。
……
孤爪研磨的沉默讓七月七生後知後覺自己說的有多麼不妥當。
她的氣血一下子上湧,感覺整個腦袋都在冒煙:“不是的,我、我的意思是……”
……不對啊她就是這個意思啊。
七月七生把自己說服了,又慢慢理直氣壯起來:“孤爪同學你想想嘛,如果你對誰都溫柔那怎麼能說明你把我當成朋友了呢,只有對真正的朋友才會特殊一點吧,所以孤爪同學是真正把我當成朋友了吧……?”
孤爪研磨覺得她這個人有點過於在意對朋友的定義。
甚至有點像是以前被傷害過。
但從認識的這段時間她的表現來看如果是這樣那就很矛盾——她對朋友半點戒備都沒有,而且是全然的關心付出與維護。
他無法理解,又保持了一定的謹慎態度反問:“七月同學,如你所說,我們是真正的朋友,那你對我的態度與現在相比會産生什麼樣的變化?”
七月七生被問住了。
孤爪研磨換了個方式問:“七月同學是想要實現些什麼才迫切地希望在新學校交到真正的朋友?”
這句理智又難免顯得冷淡的話一下子讓七月七生慌了少許,也有點難以脫出自身去從容回答。
她只能順著孤爪同學的話思考。
她最開始想要什麼——
“我想……融入新環境,不至於一個人吃飯……?”
女孩子無意識地一邊回憶一邊囁嚅著回答。
孤爪研磨默了默,原本不打算接著說,但嘴鬼使神差開了口:“從第一天開始你就不是一個人吃飯了。”
他為自己突然的開口停頓了一下,又淡淡地追問以找補:“還有別的願望嗎?”
“我、我想改變自己的形象……?”
這種漏洞百出的話,孤爪研磨覺得能耐心回答的自己也有點不可思議:“你今天不是改變了嗎,而且改變的很成功——還有嗎?”
七月七生這一次思考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