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萊裡奧引著索芙娜和洛弗登上舷梯,抬手招來剛剛負責給自己通風報信的領班,讓他拿出一枚帶著房間號的鑰匙遞給二人。
“這是二位在船上的房間,前面的數字4表示房間在第四層。除了少數貴賓之外,其他人一般都不會分配到第四層的房間,更不會打擾二位的休息。”領班遞鑰匙時順帶提了一嘴,讓索芙娜和洛弗對房間的分配心裡有個數。
就差明著說瓦萊裡奧非常重視他們了。
“那我們先去放行李。”
索芙娜看了洛弗一眼,洛弗頷首,兩人一同和瓦萊裡奧道別。
盡管不知道其他房間是如何佈置的,但分配給索芙娜和洛弗的這個房間確實很不錯,主臥,次臥,客廳,單獨的浴室,應有盡有。
“我總覺得侍者的懷疑只是搪塞我們的藉口。”索芙娜參觀完整個房間,站到了陽臺上,高層的視野總是比低層更開闊,一望無際的海面脫離了行走在陸地的拘束,讓心靈也變得自由起來。
難怪只有貴賓能分到四層的房間,索芙娜觀察了一遍,發現下面三層都沒有陽臺的待遇。
雖然客人們想看海的話,隨時都可以走到甲板上盡情欣賞,但要是有得選,誰不想坐在床上就毫無遮擋地面對著波光粼粼的海洋。
“如果只是懷疑,完全可以讓我們出示其它證明,而不是單獨把我們晾在旁邊。”洛弗也走到了陽臺上。
他自然地提起了另一個疑點,“從領班離開,到瓦萊裡奧出現,應該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按照我們剛剛上來的速度,假如領班是從甲板一路走到六層,最多隻要二十分鐘。多出來的十分鐘去了哪裡?”
這還是洛弗把條件設定到了極限後的結果,如果瓦萊裡奧不在六層,而是在三層、二層,如果領班是一路跑上來的,那空餘的時間就更多了。
何況洛弗根本沒有看錶,他只是進行了一個保守的估計,真實的時長未必低於半小時。
“我傾向於是領班發現自己無法解決這件事後,才去尋求了瓦萊裡奧的幫助。”洛弗道。
一來一回,便花了不少時間。
“要不你再猜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索芙娜好奇地扭頭看向洛弗,眼裡是滿滿的求知慾。
洛弗失笑,索芙娜的這個問題也太為難他了,“就算是神探,也得找到線索和證據後再進行推理。”
至於那些憑空猜測的結論,統稱為臆想。
好吧。
索芙娜雙手撐在臉頰兩側,手肘抵著陽臺的欄杆,重新把視線放回了海面上。
似乎是到了即將啟航的時刻,四面八方傳來了響亮的汽笛聲。
沒多久,巨大的船身開始移動,緩緩駛離港口,陸地上的一切都越來越遠,高大的建築物濃縮成小小的黑點,連成一線,最後徹底融為遠方的天際線,與密爾特號道別。
“真奇怪,怎麼偏偏是輪到我們兩個的時候出了岔子,這場七日之行的開頭好像就預示著之後的波折。”索芙娜玩笑道。
洛弗見狀,同樣配合地開起了玩笑,“可惜就算你現在打算反悔,也沒辦法下去了,因為你上了一艘‘賊船’。”
“……好冷的笑話。”不過為了不打擊洛弗的積極性,索芙娜還是敷衍地鼓了兩下掌。
夫妻的意義大概就是永遠不會讓另一個人冷場吧。
洛弗走回房間,問索芙娜想不想喝點什麼。
客廳有一個吧臺,顯然是為了滿足客人自己動手的樂趣。
“隨便來一杯飲料吧。”索芙娜享受著徐徐吹來的海風,直接拋給洛弗一個大難題。
世界上最難滿足的條件就是“隨便”。
好在洛弗清楚索芙娜的口味,最後搗鼓出了兩杯還不錯的氣泡水。
清爽的冰綠色液體流動在倒三角的玻璃杯中,不斷有白色的小氣泡咕嘟咕嘟冒上來,為了更加美觀,壁沿還插了一小片檸檬,最後就這麼被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