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索芙娜沒有多問洛弗為什麼不回來,如果洛弗想告訴她,那麼不用她問他也會說。
現在他刻意避開這個話題,只說讓她好好休息,意味著他不想,或者說不能讓她知道原因。
索芙娜想,大概和案子有關吧。
結束通話電話,正好頭發也擦幹了,索芙娜回了臥室。
一覺睡醒,窗外竟然仍是黑壓壓的天色。
暴雨一夜未停。
等索芙娜撐著傘出門上班,發現街道上已經有了淺淺一層積水,剛好沒過鞋底,她隔著一層皮革都彷彿感受到了冰冷的濕意。
好怪,往年海星石市也會下這麼厲害的暴雨嗎?
雨點打在面板上甚至激起微微的痛意。
聽到索芙娜的疑問,回答她的人是同樣剛趕到餐廳的金阿霍。
“我想大概是因為靠近伊斯特海的緣故,海星石市的暴風雨看起來總是比別處更恐怖一些,每年的夏季都會有這麼一遭,一場暴雨多則一個星期,少則兩三天。
有時候暴雨結束,會接著轉為小雨,斷斷續續地下足半個月,等你多待幾年就會像我一樣習慣了。”
金阿霍一邊說,一邊掏出幹淨的手帕擦掉臉上的雨水。
索芙娜露出驚訝的表情,她不是驚訝海星石市的雨季如此獨特,和海星石市相比,苜蓿小鎮每年夏季那點雨簡直溫柔得不值一提。
但她一直以為金阿霍同樣是海星石市本地人。
她的表情把金阿霍逗笑了,“我是十幾年前來到海星石市的,這麼多年都沒離開過這裡,這座城市的每條街道都留下過我的足跡,這麼說我和本地人也沒什麼區別。”
正說著話,餐廳門口停了一輛貨車,漆著海鮮市場的標識。
“是我定的食材來了。”金阿霍走到門口,和送貨員交接送貨單,等他確認完畢,送貨員會幫忙把他定的海鮮搬到後廚。
一般來說,餐廳每天的選單都是固定的,食材也會由達芙妮提前預定好。
但也有例外。
金阿霍住的地方在海鮮市場附近,每天早上來上班前,他還會專門到海鮮市場內逛一圈,如果有看中的食材,會直接讓人稍後送到餐廳,成為當日特供。
因為這一點,有些客人還會堅持每天來問今天有沒有特殊選單,聽到達芙妮回答有,他們才高高興興地進來點單。
“可能在他們眼裡,這就跟抽獎一樣。”西斯這麼解釋客人的行為。
吃到當日特供,就好像中獎一樣驚喜。
達芙妮不明白這種心理,但她聽西斯的話把餐單上的飲品欄改了,特意增加了一個隨機的選項,客人抽到什麼樣的飲品全看西斯當時端出來的是什麼。
索芙娜和達芙妮看到西斯端出來過不少顏色花花綠綠,看著味道就比較古怪的飲品,事實上嘗起來也確實好壞不一。
然而令她們意外的是,沒有一個客人投訴自己嘗到了難喝的飲料,反而第二天就帶著更多朋友前來躍躍欲試。
看誰的手氣最臭,隨機到了最難喝的一杯。
月底看著銷量蹭蹭往上漲的營業額,其中有三分之一來自於飲品,達芙妮忍不住眉頭皺了又皺,她是真不理解現在一些人的想法。
“你今天晚上也不回來嗎?”索芙娜對聽筒那頭的洛弗問道。
她已經連著好幾天沒見到洛弗的人影了。
每晚的電話倒是準時準點地打來,只不過都是相同的內容。
“我很抱歉,我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能忙完這一陣。”洛弗說,他的嗓音有些低沉,仔細聽還有些幹澀,彷彿喉嚨很久沒有得到水分的滋潤。
好在聽筒的電流聲把他的疲憊掩藏得很好,索芙娜似乎沒有察覺他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