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三個人到底誰能接任大主教的位置,還得看帝都那邊傳來的決定。
“不管他們誰成為了大主教,另外兩人的嫌疑都不會減少。”
殺害霍伊斯只是成為大主教的前提,並不意味著兇手一定能得逞。
“看來你覺得案子的重點應該放在他們三個人身上。”波布不是傻子,哪怕洛弗盡量從客觀的角度分析案件,他平靜的語氣中依然難掩傾向。
洛弗認為真兇藏在得利者之中。
“當然不排除存在別的可能,只是更多的分析需要依靠阿瑞娜他們之後的調查。”洛弗道。
“你說的沒錯。”波布沉吟,“現在給案件的方向下定論還太早,這只是其中一個可能性,不過我會讓阿瑞娜重點關注一下他們三人。”
“我想為了排除自身的嫌疑,他們會樂意配合警署的工作的。”
洛弗用沉默表明自己的態度。
“別擔心,小夥子,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波布站起來,走到洛弗身旁,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要暫時麻煩索芙娜小姐在警署的拘留所裡住一段時間,但——”
波布拖長尾音,朝洛弗眨了眨眼睛,“我允許你以警長的名義在食堂多打一份餐,總不能在這方面繼續委屈索芙娜小姐,當然錢會從你工資裡扣。”
“好像警署的食堂也沒有比拘留所的預制盒飯更美味。”洛弗的眼裡總算洩露出一絲柔和。
“話是這麼說,熱飯菜總比麵包夾火腿片要好。”波布悻悻的道。
顯然他也嫌棄警署食堂太過追求健康,上次他去吃飯,撞見食堂的廚師長,場面那叫一個精彩。
“波佈署長,瞧瞧您的肚子!難以想象竟然有人在警署的食堂吃出這樣滾圓的肚腩,您是不是又偷偷讓廚師做蜂蜜煎鵝肝吃了?”
“當然沒有,你都一週多沒有采購新鮮的鵝肝了,我上哪吃去?”波布大聲反駁廚師長。
能在警署當廚師長,天天為警員們的身體操心,廚師長的敏銳程度不是蓋的,“您如果沒吃,怎麼知道我一週多沒有采購新鮮的鵝肝了?”
“這個……”波布冷汗直冒,“我就多嘴問了一句,還不給我問問了?”
廚師長冷哼一聲,明顯不信。
然後單獨為波布開了一個月的小灶,讓他吃了一個月的蔬菜沙拉,吃得臉都綠了。
提起這回事,波布仍然心有餘悸,“不過索芙娜小姐不算警員,不需要保持身材,我想廚師長會為她網開一面的。”
“我會跟廚師長說明白的。”洛弗笑道。
於是從審訊室出來後,被分配到單人間的索芙娜在用餐時間見到了前來送飯的洛弗。
洛弗不動聲色地觀察索芙娜的表情,確認她的狀況還算不錯。
沒有因為暫時的拘留産生不安。
盡管早就知道索芙娜有著和柔弱外表不一樣的堅強,但普通人碰到這種事,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吧。
洛弗其實想了很久,如果索芙娜感到害怕的話,他該如何安慰她。
涉及案件的具體細節不能說,保證在此刻顯得蒼白又無力,洛弗想了很久,卻在真正見到索芙娜之後發現她好像並不需要額外的關心。
如果索芙娜能夠得知洛弗的想法,一定要反問她為什麼要感到害怕?
殺人的又不是她。
如果警署會迫於教會的壓力隨便找個替罪羊的話,索芙娜冷靜的想,就不會存在洛弗和蒂歐絲這樣的警員了。
所以她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問,安安靜靜地吃完飯,只在最後和洛弗道別時說了句俏皮話:
“警署的食堂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吃,是你的功勞嗎?洛弗警長。”
她好久沒有這麼喊他了,不同於之前的生疏,音調滾過唇舌,彷彿含著某種特殊的親暱。
洛弗微笑著告訴她,“不,是廚師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