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來找過魯位元夫婦,他都不會錯過。
在這個鎮子待的第九天,露舒提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立在站臺上,翹首以盼地望著遠處緩緩駛來的列車。
謝天謝地,終於要離開這兒了!
苜蓿小鎮的生活實在無趣,白天不用表演的時候,露舒把小鎮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
老式的雜貨店、陳舊的圖書館,簡直像是上個世紀的遺産。
後來露舒連散步都提不起興趣,幹脆留在房間裡看劇本打發時間。
現在好了,隨著列車駛離老舊的車站,讓露舒感到不愉快的一切都在逐漸離她遠去,她頭一次在晚風中嘗到了舒心的味道。
露舒心情頗好地問乘務員要了一瓶酒。
由於這趟列車上的乘客只有劇團的十幾個成員,大家沒有聚集在同個車廂,而是各自挑選了喜歡的位置。
露舒獨自坐在靠後的車廂。
其他人或許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別的車廂,打牌、聊天,露舒不在乎,她和他們本來也不太熟。
別以為露舒不知道,他們暗地裡都嘲笑她是“野心家”。
露舒兩年前進入了現在這個劇團,擔當一些不太重要的配角。
然而露舒從不掩飾自己想要成為主演的渴望,她日複一日的練習,為每一次競爭女主角做足了準備。
劇團裡的人自發地疏遠了她。
“太不得體了。”他們評價她的行為。
他們冷眼旁觀她的失敗。
兩年後,露舒一步步走入舞臺的中央,偶爾還會在女主角因故缺席時成為導演第一個想起來的替補。
“太不得體了。”依舊是旁人老掉牙的評價。
其中到底是嘲諷居多,還是眼紅居多,大概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露舒依舊我行我素。
小半瓶酒下肚,露舒的腦袋開始有些暈乎乎的。象人的酒量普遍很好,這點程度還沒到醉的地步,只是微醺。
她打算去上個洗手間。
列車的洗手間就安排在露舒後面的一節車廂,拉開隔斷的車門就是了。
不巧,露舒發現洗手間是關著的,裡面有人。
露舒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沒有人從裡面出來。
露舒等得不耐煩了。
她敲了敲洗手間的門,“誰在裡頭?麻煩快一點。”
沒人回答她。
露舒一拍腦袋,覺得自己是真的有些醉了,她是從倒數第二節車廂過來的,除了她之外還有誰能無聲無息地穿過她所在的車廂來到這個洗手間。
說不定是門壞了,把手掉下來抵住了門後,才營造出有人在裡頭的假象。
露舒幹脆用力踹開了門,“真煩,怎麼連列車上的設施都是壞的,難道你也是上世紀留下來的老古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