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了。”
她一把抓起案上的玄鐵匕首,刀鞘在桌面撞出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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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夜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臉頰,蕭明昭的指尖死死攥著她杏色大氅邊緣,指節發白。
她的掌心全是汗。
她拉了拉頭上的氅帽,手緊緊握著劍柄,跟在拓跋怡身後,心跳快得幾乎要撞破胸膛。
天牢的石壁滲著寒氣,火把的光影在牆上扭曲成鬼魅的形狀。
”令牌沒問題吧?”她壓低聲音,指尖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拓跋怡回頭沖她挑眉,鎏金令牌在指間一晃:”放心。”
第一道門口進來的比較容易,到了第二道門口時,就碰到些阻礙。
”公主殿下!”黃衣守衛橫戟攔住去路,”此處關押的都是重要犯人,夜禁時分,不得入內!”
拓跋怡冷笑一聲,鎏金令牌幾乎戳到這個守衛臉上:”攝政王擔心有人劫獄,特命我等夜審要犯——”
黃衣守衛眯眼細看令牌,拓跋怡突然揚手。
”啪!”
一記耳光抽得他偏過頭去,鑲鐵護甲在臉上刮出血痕。
”王爺要的人都敢攔?”她揪住守衛領口,”要不要現在去攝政王府當面對質?”
黃衣守衛踉蹌後退,捂著臉的手指縫裡滲出血絲。他腮幫咬得發顫,卻終究低頭:
“……屬下不敢。”
鐵鑰匙哐當砸進拓跋怡掌心。
二人互看一看,不再多言,開啟第二道門後匆匆往裡趕。
剛走沒多多少步子,就看見前面一幽暗的甬道,再往前,最裡面就是關押明月的地方。
可當她們踏入幽暗的甬道,身後鐵門轟然閉合。火把驟然大亮,照出牆上密密麻麻的箭鏃。
”東陵公主深夜劫獄,真是好膽量。”宇文烈的聲音從陰影裡傳來,帶著戲謔的冷意。
拓跋怡猛地攥緊蕭明昭的手腕——中計了!
”攝政王誤會了。”拓跋怡上前半步,將蕭明昭擋在身後,”並非阿昭要來,是我想帶她見明月最後一面。”
宇文烈挑眉:”哦?”
”明月曾貼身照顧過她,她於心不忍,想來道別。”拓跋怡聲音鎮定,”只是她的身份不便入天牢,我才帶她進來。”
宇文烈冷笑:”你的令牌能進第一道門,但第二道關口需本王親令——”
他忽然抓起拓跋怡一個手腕:”你如何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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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廊馬廄。
拓跋凜站在馬廄旁,雙臂抱胸,來回踱步。
夜風刮過他的臉,可他卻感覺不到冷,只覺得一股躁意從心底燒上來。
按照計劃,早該聽到碗摔的訊號了……
難道她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