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看著拓跋怡拓跋凜說了句:“大人之前託奴婢向拓跋公主和拓跋世子代話,說此事不論發生何變故,都請二位莫要貿然插手。”
拓跋怡一聽,拓跋怡眸光微動,手指緩緩攥緊腰間的彎刀刀柄,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知沈大人深明大義,可他來我北境,因我拓跋一族之事身陷險境……”
她抬眸,眼底映著燈光,似有灼灼之意:
”當年他救我們兄妹一命,如今,該是我們報恩的時候了。”
蜀錦心頭微熱,卻仍蹙眉道:”可大人說過,若你們插手,宇文烈必定借機發難,北境局勢只會更亂。”
拓跋凜此時上前一步道:
”亂?再亂能比得過當年我們父皇被殺、兵權被奪的時候?”
他拍了拍腰間的刀,目光如炬:“我不怕死,宇文老狗想要我命,來拿便是!沈硯之這檔子事,我管定了!”
拓跋怡攥緊蕭明昭的手腕,嗓音壓得極低:“來的路上,我與阿凜就已下定決心,此事必行。”說著頓了頓,又道:“我的人給我傳來訊息,明日午時宇文烈就要處死明月,我們才…”
蕭明昭聞言一驚:“為何將時間提前了?說好的三日!為何提前半日時間?!”,
拓跋怡搖搖頭,“宇文烈那狗賊,豈會言而有信,關押明月說不定也是為了想要誘捕沈硯之。”說著又轉頭看向蜀錦,又道:“你們大人既有他自己的計劃與安排,那麼…”
她略一沉吟,抬眸看向蕭明昭:
”我們且先這樣,阿昭,你隨我先回宮部署,做好一切準備等蜀紅。若卯時,蜀紅趕到,我們便依沈硯之他自己的計劃來,我們不要貿然行動,以免打亂他的計劃。可若卯時,蜀紅未至——
拓跋凜抱臂冷笑,接話道:
”那便再按我們的法子,直接殺進去!”
隨後又說,“我會安排好我的人在城門口放哨,蜀紅若到,他們會以煙花為信。”
蕭明昭點頭,卻又回頭望向緊閉的房門。
轉頭和拓跋怡道:“等我片刻。”
她輕輕推門而入,屋內燭火昏黃,映著沈硯之蒼白的睡顏。
他眉心緊蹙,似在夢中仍不得安寧。
她俯身,在他額前落下一吻,輕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我涉險……對不起,再讓我任性一回。”
指尖戀戀不捨地拂過他微皺的眉間,她轉身離去。
走到廊下,蜀錦伸手一攔。
“公主,你不能去犯險!大人說了我不得離開你!此時你若去了……”她轉頭看向屋內,有些語塞。
清風蜀客二人押解劉肅回了東陵,明月身陷牢獄,蜀紅滄州未歸,若此時,她再離開……
蕭明昭握著她手道:“我知道,他命你護我周全,可此時他身邊不能沒人,你不必跟隨我前往。”
說罷,就要跟隨拓跋兄妹離開。
沒走幾步,又轉頭道:“若他醒來問起,就說……有人對雪峰的冰龍草下手,我與拓跋怡趕去護藥了。”
蜀錦皺眉低聲道:“公主,那雪峰上的冰龍草一直有玄甲衛暗中駐守,大人沒有收到他們來信說有異常,是不會信我話的。”
蕭明昭眸光微閃,忽而輕笑一聲:
“那便說我受人蒙騙,誤以為雪峰有異動,執意要去。”她的語氣篤定:“既然雪峰上都是他的人,他若得知我去了那兒反而會更安心。”
行至院門,夜風卷著雨絲撲在她臉上。她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窗——
“走吧。”蕭明昭攥緊拓跋怡的手,踏入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