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周衛藏在哪?!”拓跋凜長劍抵住其中一人咽喉,說話的語氣顯得異常的暴躁。
他確實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死士卻獰笑一聲,嘴角溢位血沫,竟是咬碎了齒間毒囊,當場氣絕。其餘人紛紛效仿,轉眼間橫屍遍地。
“混賬!”拓跋凜一腳踢翻屍體,“兩天了!宇文烈這老狗就是在耍我們!”
拓跋怡如之前檢視上一批死士一樣,繼續蹲下身,翻檢屍體。忽地凝住——幾具死士的靴底,竟沾著暗紅色的泥土。她指尖撚了撚,眸光驟亮:“阿凜,你看!”
拓跋凜俯身,瞳孔一縮。
——皇陵特有的硃砂土!
兩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同時躍上馬背。拓跋怡揚鞭厲喝:“所有人聽令!速去皇陵!”
夜色沉沉,殘月隱於烏雲之後,照不亮眼前這片廢墟。
斷裂的石柱、崩塌的墓道、焦黑的磚瓦——整個皇陵幾乎被夷為平地,只餘幾處殘垣斷壁孤零零地矗立著,彷彿在無聲控訴劉肅的瘋狂。
拓跋凜攥緊拳頭,指節咔咔作響:“沈硯之只道皇陵被毀,沒想到竟毀成這樣……劉肅這個叛徒,竟敢毀我先祖安息之地!”
拓跋怡沒有接話,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低聲道:“現在不是憤恨的時候,快找找有沒有可疑的入口。”
她蹲下身,拂開一塊碎裂的磚石,指尖蹭過焦土,忽然一頓——
“阿凜,你看!”
說罷,二人忙搬開堵在通道口的磚石,彎腰鑽入。
沒走幾步,一股臭味便撲面而來,幾乎令人作嘔。
拓跋凜點燃火摺子,昏黃的光映出前方一處稍寬敞的空間。
他低聲道:“我走前面,你跟緊我。”
剛邁兩步,腳下突然被什麼絆住——
低頭一看,一具屍體斜靠在殘壁上,惡臭正是從他身上傳來。
“是……周衛。”拓跋怡捂著口鼻蹲下,強忍惡心辨認出那張半腐的臉,心沉到谷底。
拓跋凜翻找屍體衣物,忽然摸到一個硬物——
“有封信!”
火摺子湊近,信封上赫然是宇文烈的字跡。拓跋凜抖開信紙,只見上面寫道:
“沈硯之,眼看希望近在咫尺,卻又瞬間破滅——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