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震響間,三箭精準攔截毒弩,箭鏃相撞迸出幽藍火星。
”護駕!”拓跋怡拍案而起,紅色宮裝掃翻琉璃盞。酒液潑灑在案幾上,瞬間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刺客刀光逼近她,拓跋怡眸色一厲,反手抽出腰間軟劍!
“找死!”
劍鋒如銀蛇吐信,瞬間割開兩名刺客咽喉。血霧噴灑間,她旋身避開第三人的偷襲,手中錦盒紋絲未動。
沈硯之此刻指節抵住案幾,強忍心口劇痛,正欲起身離席——
“首輔大人!”宇文烈低沉帶笑的聲音傳來,“晚宴尚未結束,何故急著離席?”
他抬眸,對上宇文烈陰鷙的目光。
”攝政王。”沈硯之忍著不適,喘息片刻,冷冷沉眸,”北境的待客之道,倒是別致。”
宇文烈冷笑未及出口,第二批刺客已從殿梁翻落。
這次竟是八名黑衣死士,每人左手綁著玄鐵小盾,右手持彎刀,擺明是專克弓箭手的陣型。
明月足尖輕點,躍上殿柱懸燈。
鵝黃裙裾在空中翻飛如蝶,她竟在無處借力的半空中挽弓搭箭。
”追月連珠——”
五支箭矢首尾相連,第一箭擊碎玄鐵盾,第二箭穿透盾後手腕,第三箭直取咽喉!五名死士應聲倒地。
”咻——!”
又是一支淬毒弩箭,從樑上射向沈硯之心口。
明月閃電般挽弓,箭矢精準擊落暗箭,卻在第二箭襲來時被刺客揮刀格擋。
刀光閃過,那人又對準了沈硯之的方向襲來。
”找死!”她反手三箭連發,最後一箭貫穿刺客肩膀。
刺客悶哼一聲,借力翻出窗外。
明月足尖點地,冷聲道:”想逃?!”
鵝黃身影如驚鴻掠出到殿外,只餘地上的血滴。
突然,沈硯之想到了什麼——
”明月!回來!”沈硯之突然厲喝。
他眸光驟冷,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他按住心口,指節死死抵著胸膛,彷彿這樣就能壓下那撕心裂肺的劇痛。
剛緩解片刻,他便匆忙起身去追,沒走兩步,卻踉蹌扶住廊柱,冷汗順著蒼白的下頜滑落,眼睜睜看著明月追敵而去,鵝黃身影消失在殿外夜色中。
“明…月…”他咬牙低喚,可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
“哈哈哈哈…”宇文烈傳來一陣笑聲,“首輔大人,來不及了!”
這邊拓跋怡剛和幾個刺客打完,餘光瞥了眼沈硯之,當即劍鋒一轉,卻被沈硯之喝止:“別過來!”他眼神銳利如刃,沖拓跋怡道:“護好你的錦盒!”
就在此刻,殿外突然傳來西涼世子的慘叫。
西涼世子的慘叫聲刺破夜空,像一把鈍刀狠狠捅進沈硯之的胸腔。
突然有個念頭如驚雷般在腦海中炸開,比心疾的疼痛更讓他窒息。
“你竟敢?!”沈硯之扶著胸襟,猛地對上宇文烈,眸子變的猩紅:“你竟敢打東陵的主意!”
“首輔大人好生聰慧!”宇文烈站了起來拍拍手,道:“可惜晚了!本王今日且要看你,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