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昭見他眼皮微沉,知道他傷勢未愈,精神不濟,便輕聲道:”你睡吧。”
沈硯之低低”嗯”了一聲,閉目躺下。
她替他掖好被角,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退出寢殿。
夜風微涼,她站在廊下深吸一口氣,轉身朝拓跋怡的寢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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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怡的寢殿內,燭火輕搖。
蕭明昭捧著茶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低聲道:”你今日在殿外的時候想告訴我什麼?”
拓跋怡微微一笑,“昭陽公主,可還記得一年前,你十七歲生辰,發生了何事?”
蕭明昭聞言,腦子回閃起宮女告訴她,她輕薄沈硯之一事,有點發澀,忙搖搖頭,進入正題,“你想說的是我十七歲生辰的晚宴?”
拓跋怡不急不緩地斟茶,點點頭:”那一年你皇兄剛穩固朝局,特意邀西涼、南昭、北境三國使節為您慶賀生辰,你可還有印象?”
蕭明昭點頭:”自然記得。北境的百鳥朝鳳舞,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是呢。”拓跋怡眼波流轉,”那支舞原本由十二名舞姬共演,其中領舞的阿碧姑娘臨上場腿被歹人打折,無法完成折腰動作。”她輕笑,”而我自幼習舞,便臨時頂替了她。”
蕭明昭一怔:”所以……那晚領舞的……是你?”
蕭明昭記得,那晚的百鳥朝鳳舞,那個領舞的舞姬,身資妙曼,面帶輕紗,舞步輕盈,眼光勾人,她皇兄看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拓跋怡頷首:”舞畢後,我去更衣,卻被西涼世子尾隨……”她指尖微微收緊,”他以為我只是個低賤舞姬,欲行不軌。”
”是沈硯之救了你?”蕭明昭脫口而出。
拓跋怡搖頭道,”不,是陛下。”她眼中泛起柔光,”陛下將我護在身後,還對我說……”
她模仿著皇帝當時的語氣,”一個舞姬獨自在此,容易被人欺負,去換好衣服,朕派人送你回去。&039;”
她忍不住笑出聲:”我只好告訴他,我是北境拓跋氏的公主。陛下當時驚訝極了,說從未見過公主跳得這般好。”
蕭明昭恍然大悟:”所以,你與皇兄那麼早就……”
拓跋怡抿唇一笑,預設了。
蕭明昭又道,“所以你說你非完璧之身,你是將身子給的我皇……”
拓跋怡臉色微紅,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