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念兩個人擁抱時,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感覺。
可現在的他,一無所有。
只有記憶如鞦韆反複在腦海盤旋。
這些天,他一直逼自己冷靜,逼自己遠離柳向晚。
告訴自己別再自作多情,告訴自己柳向晚喜歡的不止他一個,告訴自己柳向晚壓根沒有那麼喜歡他。
可他還是無法自控,如自虐般,總是看向柳向晚,注意著她的一切。
甚至當別人向她告白時,都無法自控地上前,慾望讓他把柳向晚拽開,要拽到自己身邊。
但他無法時刻都這樣,只能看著她和別人說話,看著她對別人笑。
一顆心髒因為她而患得患失。
他一遍遍地試圖告訴自己,他應該遠離柳向晚,應該和她保持距離,不應該像個笑話一樣被柳向晚玩弄。
可冷落她的每一分鐘,他幾乎快要瘋掉。
在她身邊時,他的心支離破碎。
但遠離她時,又不能成活。
幾乎可笑到諷刺。
遠離她時,以為是在放過自己,結果只是把自己扔進了很黑的深淵。
海風吹亂他的頭發,也模糊了雙眼。
梁旭垂下眸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在黑色手串上。
理智和情感拉扯著他的神經,像是遊樂園的海盜船般搖搖晃晃,最後突然直沖向最高峰。
她不是對誰都這樣的,對嗎。
他在柳向晚那是有特殊性的,對嗎。
梁旭一遍遍地拷問自己,近乎折磨自己。
最後理智跌入深淵,他想,她喜歡的不止他一個人,又怎樣。
不被愛的才是小醜。
她的心能住下很多人,可他的心只能住下她一個人。
讓她住進我的心髒吧。
然後,再也逃不了。
沉默半響,梁旭找出了手機,手指在螢幕上來回摩挲,落在了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上。
電話撥了過去。
音樂在江風中散開,傳來的最後只有忙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一遍又一遍,但仍然沒有接通。
所有的情緒再度歸於失落。
少年坐在那裡,像是被風吹幹了的紙殼人,連表情都沒剩下。
坐了很久很久,正當梁旭轉身,打算去幸福苑或者百裡弄碰碰運氣時,看見了一個意外的身影。
黑夜很濃,少女穿著白色的外套,站在風裡。
站在他面前。
梁旭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少女一步步朝他走來,像是夢裡的蝴蝶,迷路了無數次後,最後穿越濃沉夜色撲進他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