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洲聽得心癢癢,他拉手的力道重了幾分,依舊大步往前走,“先回家。”
溫聽眨了眨眼,“哦。”
在地鐵上,溫聽隨口提起白天的事,“我爸他們今天來看我了。”
聽到這句話,張洲掀起眼皮上下打量她,看她安然無恙又心情不錯,猜測:“開心?”
“還可以。”
溫聽回憶起今天溫童的笑容,“我弟弟開始喜歡我了。”
張洲輕笑一聲,沒說什麼。
房子租在15樓,電梯上行,他熟稔地按著密碼鎖開門,溫聽一眼瞧出來,是兩人的出生月份,她的在前面。
屋子已經請家政打掃過,裡頭煥然一新,還添置了許多黑白色傢俱,大多是張洲喜歡的風格。
茶幾上,擺著一隻粉色毛絨兔。
“我媽送你的,她讓你抱著睡。”
“哦。”
張洲走進廚房,又出來。
溫聽眼前一亮,一大束粉色玫瑰推到溫聽懷裡,馨香濃鬱,正開得旺盛。
張洲盯住她,回應她在地鐵裡說的那句話,“不止你弟弟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溫聽一怔。
“之前讓你委屈,對不起。”
溫聽總覺得他這聲對不起涵蓋了很多內容,不僅僅是遲遲不表白,還有那年深冬他忽然的疏離,以及夏日的不告而別。
他垂首彎著腰看她,全然沒有朋友面前時的春風得意,卑微得像只小狗。
搖著尾巴,求她原諒。
“我都知道,我沒有怪過你。”
張洲是一個很變扭的人,偶爾他珍惜她的方式讓人費解,雖然總是做錯選擇,不過他的本意從來不是傷害她。
“那本你給我做的筆記本我把撕走的幾頁都沾好了,放在你的房間裡。”
溫聽彎眉,“那是我送你的,放我房間做什麼?”
張洲答非所問:“以後,我不對你說重話。”
“都聽你的。”
張洲走近了兩步,他彎腰抵住她的額頭,聲音清朗卻帶著低磁。
“所以你說吧溫聽,你想我們是什麼關系,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原諒我,但我都聽你的。”
溫聽想起好久以前,那個小北港夜風吹拂的傍晚,桑樹枝直聳入天。
少年的發梢高高仰起,他說:“我們什麼關系,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溫聽一直以來都是這段關系的主宰,他看似任憑發落,其實目光期許。
這一次,溫聽沒說話。
她笑著,踮起腳,親吻他略帶顫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