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停好腳踏車,“好。”
孫正誠是曲之雲的二婚丈夫,他一邊上樓,一邊朝溫聽點了點頭,看起來性格儒雅紳士。
張洲的房門緊閉,裡頭響起電吉他聲。
這是樂隊第四次競賽要表演的曲目,他練得滾瓜爛熟,可惜沒有了上臺演奏的機會,只能在屋子裡一遍又一遍彈奏。
曲之雲敲了兩下門,抬腳進去。
孫正誠留在門外,和溫聽說:“你要進去嗎,我就不去了,他不願意見到我。”
溫聽跟著笑了一下,“他應該也不想見到我。”
孫正誠點了點頭,說了句同道中人。
曲之雲沒關門,母子倆的聲音從門縫裡漏出來。
“是我讓節目組剪掉你們樂隊的鏡頭的,也是我花錢幫你們撤的熱搜,我的初心只是想保護你。”
張洲沒說話。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為什麼不支援你做音樂麼?這個,是我被網暴確診抑鬱的診斷書。”
“張洲,我知道你很要強,但這些事情你從來沒有經歷過,我不確定你能不能承受住,我必須保護你。”
張洲開口:“用不著,別假心假意。”
曲之雲有些錯愕,“什麼?”
“我不會淪落成你。”
聽到這句話,孫正誠忍不住推開了房門,“你知不知道你媽媽……”
見到面前的男人,張洲的聲音愈發冰冷,“滾出去。”
孫正誠:“張洲,你總是這樣,你從來不聽我們解釋,等我們說完你再發火行嗎?”
張洲起身,他沉著臉將房門開啟,試圖把所有人趕出房間。
兩位大人迫不得已出來,就在他關上門的瞬間,溫聽抬手扣住了門框。
她的出現讓他一愣。
來不及收回力氣,門框撞上胳膊,這一瞬間,溫聽疼得眼冒淚花,抱著手臂蹲下來。
張洲猛得將門拍回去,他皺著眉質問:“你瘋了?”
溫聽痛得兩眼發暈,她咬著後槽牙,抬起盈滿眼淚的眼睛,“沒有。”
張洲罵了句,拿起外套就要帶人去醫院。
溫聽倔得跟牛一樣,弓腰拉著曲之雲往他房間裡走,“等阿姨說完我再去。”
張洲沒辦法,跟著回屋。
孫正誠拍了拍曲之雲的肩,“告訴他吧。”
曲之雲擼起袖子,她左手手腕上常年戴著飾品,有時候是玉鐲子,有時候是疊戴的手串,她將東西都摘下來,露出藏了許多年的猙獰傷疤。
孫正誠:“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了嗎?”
溫聽有些震驚。
無法想象張揚自信美麗的女人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會決定自傷。
那一定是一段艱難困苦的歲月。
曲之雲放下袖子,自揭傷疤對她來說有些沉重,她深吸了口氣,“我的兒子,不需要多麼的厲害,只要平平安安。”
“當時把我送去急救的,就是這位孫叔叔,我們當時就在談戀愛。之後我們分手,我和你爸結婚是出於公司的利益,我生下你之後他婚內出軌,而我和前男友複合……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你是我兒子,我這輩子都會守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