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允許學習小組之間互相解決難題,偶爾有人趁機講點閑話。
魏書桃就是一個,她怕溫聽太無聊,轉頭給她扔了一張紙條,上面畫了一個棋盤,正中央已經圈了個黑點。
溫聽:……
溫聽在黑點旁邊圈了個白圈,又遞回去。
沒過三秒鐘,魏書桃把紙條傳回來。
五子棋下了好幾個來回,兩人落子的速度漸漸變慢,魏書桃拿著紙條思考,很久都沒再傳回來。
晚自習上了一半,門口忽然出現一個揹著黑書包的人影。
他沒喊報告,雙手插兜大步流星走進來,額前的短發飛起來,少年風塵僕僕,卻意氣風發。
李安揉了揉惺忪睡眼,小聲說:“這是張洲嗎,見鬼了真是,居然願意來上晚自習。”
魏書桃再次把棋盤傳給溫聽的時候,紙條被路過的張洲抽走。
他的手掌不輕不重敲了敲溫聽的頭,輕笑一聲,“抓到了。”
溫聽的目光跟著他繞到座位坐下,“你怎麼來了?”
“前三期錄制結束了。”
張洲坐下來,展開從魏書桃那搶來的紙團開了一眼,拿腔帶調說:“溫同學,都當學委的人了,五子棋還下不過一個倒數的?”
魏書桃聽到了,低聲回頭:“你什麼意思!”
李安重重咳嗽一聲,魏書桃又飛速坐端正。
溫聽將紙條拿回來,黑子已經連成五顆,魏書桃還在旁邊畫了一個賊兮兮地笑臉。
她收起紙條,問身邊的人:“怎麼不回家?”
他不是好學的人,錄制這麼多天節目從省城趕回來,居然會選擇來上晚自習。
張洲答非所問:“《季氏將伐顓臾》我背出來了。”
他把語文書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看似不介意地翻到對應的頁碼,上頭筆記密密麻麻,幾句重要的對話還用熒光筆劃了出來。
“你的字?”
張洲摸了摸鼻子,隨口說:“喬南非要寫上去,說這樣好背,江南大學的人都自以為是。”
沒經過張洲同意誰能往他本子上寫東西,說不定是他主動要求的。
溫聽莞爾,她沒戳破,“真背出來了?”
張洲揚眉,“當然。”
她點頭,善心大發地誇了他一句,“很棒。”
張洲嘴角明顯上揚了許多,他看似無所謂地擺頭,“小意思。”
“《諫逐客書》怎麼不背?”
張洲掀起眼皮,“太長,不想背。”
溫聽蹙眉,頓時有些失望,“要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