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名字,溫聽抬眼:“沒有。”
她一出聲,所有的記者都看了過來。
這年頭想要挖出點新聞不容易,張洲閉口不談,他旁邊的女孩卻開了口,記者們瞬間將矛頭對準溫聽。
為了能搶到問話的機會,大家互相推搡著,向溫聽靠近。
“讓開讓開!”
“是我先看到這個女孩的!”
有個記者高舉著攝影機沖過來,在移動過程中被同行撞了一下,攝影機忽然脫手往溫聽頭上砸去。
重物撞擊額頭,溫聽捂著額頭跌倒在地上。
有人尖叫:“見血了!你們能不能小心一點,這樣會被舉報投訴的!”
“沒事吧,我馬上叫救護車!”
腦袋被砸得發暈,劇烈的疼痛讓她睜不開眼睛,溫聽撐著地,手掌觸到發涼的地面。
下一秒,她感受到高挑人影擋住自己,他開口竟是冷漠與疏離。
“我不認識她。”
“有問題問我。”
聞言,記者的攝像機重新對準了當事人的兒子。
少年幾乎淹沒在密不透風的人群裡,所有話筒對準了他,孑然一身,冷漠孤獨,他彷彿做了某種決定,沒再看溫聽一眼。
溫聽剛想起身說話,他卻有預感一樣,停住所有動作看過來。
張洲的眼中充滿了對她靠近的排斥,他緊皺著眉頭,掀起唇警告:“少管我的事情。”
他明明知道,溫聽不喜歡聽這樣的話。
溫聽皺眉,“張洲。”
張洲不再配合地搖尾巴,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走開。”
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屋簷的瓦片上,滴落在腳邊,冷冽從褲管裡鑽上來。
救護車到了,溫聽被幾個好心的記者扶上車,失手的記者也跟著坐了上來,不斷說著抱歉的話。
額頭不斷湧出鮮血,溫聽無力地躺在救護車裡,痛得腦袋發暈,可腦海裡張洲的那幾句話卻久久揮之不去。
記者出錢帶溫聽做了全套檢查,她沒什麼事情,傷口包紮好之後便回到了小北港。
張洲家門前那一堆記者已經離開。
但他父親張啟年作為新成科技的總裁,家暴妻子的事情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
網友持續聲討著張啟年的惡行,在差到張啟年公司偷稅漏稅時,網友的言語開始波及到張啟年的母親與兒子。
整個寒假,來小北港調查走訪的記者連續不斷,甚至好幾次,溫聽隔著窗戶能聽到他們咄咄逼人的語氣。
張洲總是孤身站在門外,一個人抵擋陌生人的冒犯。
曲之雲露過幾次面,她遞給他一張名片想給張洲支招,後者卻毫不猶豫將名片撕碎。
一個月過去,溫聽額頭的傷癒合卻留下了疤痕,比運動會摔跤留下的那條還長一點,組成兩條平行線,好在平常有碎發擋著,不易發現。
事發之後,溫聽被張洲拉黑,他甚至不允許她走進他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