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前幾天教育局收到了有關你舉報陳雨露領導同學對你實施暴力行為的郵件,所以我和她媽媽想來看看你。”
溫聽站在原地,等待下文。
男人語氣無奈,“情況是這樣的,你舉報雨露校園欺淩,現在雨露已經被紫高處理退學,還有部分學生也做了留校察看的處理。”
“叔叔前段時間拿到了一個晉升機會,但是雨露的事情影響太過負面,在南城傳得沸沸揚揚,對叔叔事業上産生許多影響……現在雨露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你可不可以,撤銷那封郵件?”
只要能撤銷,郵件的真實性會被動搖,隨便編個理由混過去,他就能順利拿到升職的機會。
女人也急忙上前,補充說:“是啊溫同學,你只要再補發一封郵件,說明你的舉報作廢就可以了。”
收到溫聽郵件的人實在太多,有些官位太高,他們沒法一個個捂嘴,只好從源頭下手。
女人從後備箱裡搬出一堆價值不菲的精緻禮品,放在水泥堆砌成的粗糲石階上,“這是叔叔阿姨的一點心意。”
男人接話:“是的,這段時間叔叔阿姨也是對雨露千叮嚀萬囑咐,希望她在學校安安分分的……但沒想到之前她犯過大錯,我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
溫聽打斷了男人的話,“我不會撤銷郵件的。”
男人臉色一凝,語氣也變得生硬多了,“你說什麼?”
“你們請回吧。”
女人急了,拉住溫聽的袖子,“我說你這孩子到底有沒有家教……”
家教。
從剛開始的語言攻擊,到後面的拳打腳踢,每次溫聽在學校負傷回到家裡,溫建總在方清麗的眼神壓迫下,催促她淘米煮飯,他們的眼神從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
或許什麼時候她被打得回不來,他們就發現了?
她試了,自虐般賴在女廁整整一夜,他們依然沒有。
陳雨露有父母撐腰,可溫聽從來都沒有,就連轉學,她的父母也拖到了不能再拖的時候。
“沒有。”她回答女人的問題。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知不知道我在哪裡工作,我隨便動動手指,就可以讓你父母在公司吃不了兜著走!”
溫聽漠然回答:“隨便你。”
“你!”
嗡——
一輛白色超跑帶著發動機的轟鳴聲,從水泥路呼嘯而來,最後停在小北港2號家門前。
這個女人溫聽在南職的行政樓見過,她挎著名牌包包從車上下來,撥通電話,沒多久,家門開啟。
今晚溫聽家門前的陣仗不小,張洲看了幾眼,才拔腿走到曲之雲面前。
曲之雲十厘米的高跟踩了兩下地,“要開家長會為什麼不告訴我?要不是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我是真沒機會見到你的三張白卷。”
張洲插著兜,語氣不屑,“有事?”
曲之雲:“那些老師不管你,但是你起碼學點?”
張洲不再說話。
曲之雲意識到他情緒不對,立刻轉變了話題,“你鄰居犯了什麼事,教育局的人都引來了?”
張洲想起什麼。
他原本還意興闌珊,這會兒倒是正眼看向她,“認識?”
曲之雲自信地勾起紅唇,“當然,你媽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