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我一進隔間,就聽到外面的門被關上,方同學一直在外面,我不敢出去。”
她挑真的說,吸了吸鼻子,隨口將方浩君還原成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老師沉著臉將方浩君拎出去,“你跟我出來,你的行為,我必須要聯系你家長。”
回去路上,溫聽一言不發跟在張洲後面,她進錯路口,到紅路燈時被張洲趕上來攔住。
“抱歉。”
等著她調轉車頭的空隙,張洲低了些頭,問:“嚇到了?”
“什麼?”
“方浩君。”
張洲跟方浩君只算是表面朋友,瞭解不多,只知道他人不怎麼樣,沒想到這樣惡劣。
溫聽說實話:“有點。”
“我記得皮蛋提醒過你?”
“我總不能不上廁所吧?”誰知道他會一路追進女廁來。
張洲看她這副樣子,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方浩君臉上那一拳,你打的?”
溫聽呆住,反問:“很明顯?”
他忽地笑了,胸腔震動,懶懶的一聲,“出息。”
又說:“除了我沒人看出來。”
溫聽鬆了口氣,點點頭說出發。
張洲踩下踏板,慢悠悠騎在溫聽前面。
她盯著他的背影問:“運動會你報名嗎?”
“不報。”
“你月考想考第幾?”
“隨便。”
“今天你能彈《夏日漱石》嗎?”
“不能。”
溫聽明明記得,他在回家路上挺不爽地回絕了她,但是晚上十點多,隔壁卻響起熟悉的歌。
他真的很別扭,好會故意說成不好。
雖然夏天已經過了,但這首歌還是很應景。
溫聽翻了個身摸出助聽器,在工具的幫助下,隔壁的聲音更加明顯。
激蕩而鼓舞人心,帶著勇往無前的力量。
其實溫聽也沒想到自己會沖出去湊人,她只是不想再被欺負,畢竟好像會有人為她兜底。
譬如今天女廁所外,劇烈的踹門聲,還有暴跳如雷的朋友們。
在小北港,她不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