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羅子蘊目光又黑又沉,她死死盯著半邊門裡空蕩蕩的院落,“蔻煙縱是要控制我,也曉得面上給我掛個虛偽的笑,這下人不知長了她主子背後的幾分好臉色,竟敢使到我頭上來!”
“畢竟殿下剛剛繼承神女之缽……”
“莫要再提這事!”羅子蘊一聽見這兩個字就頭痛,“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受人脅迫,也是最後一次!這神女既然給了我,我又何不好好用用?你不是說過,神女之位在教中,與教主幾乎平齊麼?”
“話雖如此……”
“好了,不說這個。”羅子蘊已然冷靜下來,“你先出去。我休息一會。”
“……是。”綠蘿欠了欠身子,出門去了。
羅子蘊走到梳妝檯前,從銅鏡後面摸出一把鑰匙出來,開啟了一個桌下一個帶鎖的小抽屜,摸出一隻盒子來。
裡面是她從厲國帶來的東西,一隻羅家帶來的簪子,一塊厲國皇宮拿來的絲帕,與紀沛川第一次傳話的信紙……不過現在看來都沒有太多的用處,她從最底部拿起一隻扁木盒,放在手上摩挲了一下,很舊。
按照記憶中的方式開啟,羅子蘊廢了好一段時間,最終開啟時,裡面靜靜躺著一枚黑色的繩結。
對,就是它。
羅子蘊從桌上拿來神女令,放在窗邊對比,果真,一模一樣!
羅子蘊心頓時激烈地跳動起來!是神女最高信物!這種特別的繩結只有這裡有!這繩結從厲國皇室而來,這是不是代表著什麼!
她忙將東西收拾好了,重新將盒子塞進了抽屜,滿腦子都在想這個繩結,厲國皇室為何會有?那個花瓶裡,難道不是都是證明她身份的物件嗎?!厲國皇室,或者羅家,跟神女教到底有什麼關係??
可是身份的發現,也是紀沛川安排的……可是他只能安排當年的宮女與她見面,有怎能控制信之中有什麼呢!何況紀沛川本人,很可能都沒有見過神女令,他的孃親……已故皇后,不是在他五歲時就去世了麼?
而要說羅家與神女教的關係,也就只有那個叫招以雲的……
可是她甚至沒有搞清楚當年神女教與無為閣之間的關係!羅子蘊將神女令放在桌上,揉了揉太陽穴。長嘆一口氣。
有什麼人,既是董國宮裡的老人,又可以足夠信任,還能有問必答的?
想了一會,腦中便蹦出來一個名字——蘇葉。
蘇葉是先皇后的下人,就是紀沛川對她也持有幾分敬意,想來她知道的東西是不少的,只是不知她願意與自己透露多少。
望了望天色,快暗了,跟上次去的時候一樣,羅子蘊二話不說,直接推門而出。
“殿下,您去……”
羅子蘊立即將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我要去先皇后的故居,你在這看著門,來人就說我歇下了。”
綠蘿面露訝然之色,卻不好多問。
羅子蘊循著記憶中的路往後走,那間故居位置有些僻靜偏遠,雖然不太好找,但好在人是少的。
走了有半刻鐘左右,算是到了,果然,這會天色正暗,院落里正被一點點點亮,門口放著兩隻水桶,門虛掩著,蘇葉應當是剛進去。